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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老色鬼

[原創長篇] 悶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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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7-18 19:47:36 | 顯示全部樓層
一種神秘的氣息隨著天暗下來漸漸籠罩了山野。一群人擠在胡大壯的大帳篷裡玩筆仙,胡大壯左右擁抱地往一個小帳篷裡鑽。我說等等,宣佈一條紀律:本次野遊期間,行動必須戴套,不得3P和亂交,這是我在群裡答應大家組織活動的前提條件,都別忘了。
儘管洗了澡,但為防蚊子和小咬,又不得不在身上塗抹了一些東西,所以還是感到悶熱。我一個人趟在一塊平坦的山石上感受偶爾吹來的山風。石頭上還有烈日留下的余溫,但總勝過呆在帳篷裡。帳篷裡那些從小在城裡長大的人們,一說起走山,就像鄉巴佬要進城似的,心馳神往,他們哪裡知道山裡“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的苦啊;電視上看起來青翠欲滴的地方,到處都是毛毛蟲,掉到身上就是巨癢惡疼的大包;而鮮花著錦的草叢裡沒准就潛伏著一條一招致命的毒蛇。還有人說自己玩過攀岩,爬山不成問題——但其實遊樂場的那些攀岩設施都人為地設置了抓拿的地方,能跟爬山是一回事嗎!而我,從大山深處走來,城市才是我希冀的風景。然而背負著親人和家族的希望,現在卻成了一個親事、後代無法為外人道,也無法向祖宗八代交差的人,為此常常躲著,避著,藏著,掖著,喜歡一個人不敢跟這個人說,兩人相愛了不敢跟別人說,有人知道了就提心吊膽的。如果不離婚,我的孩子也該上初中了吧?可這一切,到底怨誰呢……也許天工開物,本就有這樣的一群人吧?而我,不幸,或者說有幸就成為了其中的一員。天啊,我從來不怨天,但,我該感謝你嗎?
山裡的天說變就變,我感到有雨點落在身上,非常舒服,但一種無可名狀的委屈卻隨著淚水湧了出來。就像摔得鼻青臉腫的孩子,如果父母不在身邊,會自己掙扎著起來,很快就忘了傷痛;而只要有一雙親人的手伸過來,那疼痛也就似乎被莫名地放大了。雨漸漸大起來,我躺在天地間,像躺在母親的懷抱裡,心裡默默地發問,為什麼要讓我這樣?!我越想越傷心,直到哭出聲來和天邊的電閃雷鳴伴和在一起,雨淚橫飛。雷聲越來越響,我也哭得越來越聲嘶力竭,一任粗壯的嚎啕聲彌漫在山野,鑽到驚雷深處去,直哭到天昏地暗,四海汪洋。
哭累了,痛快淋漓。在忘情的嚎啕中,我感覺到有人伏在我懷裡也在啜泣,一看,是大寧。帥的人哭起來怎麼還那麼帥?而且特別容易讓人動情動性,我捧著他的臉,抹著他臉上的淚水和雨水說:你哭什麼?他說都是讓你招的。我說你要沒哭夠就再接著哭一會,哭的差不多了我想吃你的胖乳頭。
大寧胸部的感覺似乎特別強烈,很快,他的哭聲就被我吸成了呻吟聲。群裡以前是要標明自己是10還是0.5的,我進去之前有人壞了這規矩,後來就沒有強制執行,所以我不知道大寧的尺度,只能慢慢的試探。他的皮膚極好,渾身肉乎乎的,我一邊吃他的奶一邊撫摸他的背,一路摸到大白屁股就動不了了。那裡的飽滿和彈性實在太迷人,我也想試試把手放在他屁股溝裡他會不會拒絕。
大寧沒有拒絕,反而慢慢張開了腿。我的手一路探去,他的股溝裡沒有毛,菊逼軟軟嫩嫩的,手指輕輕一使勁就捅進去了。大寧早就不老實地把手伸進了我的內褲,把我摸得硬邦邦的。我乾脆把自己的三角褲衩和大寧的褲子全扒了,把雞巴插在他的兩腿中間來回抽插著。大寧說,你想操我嗎?我點點頭,大寧從他褲子裡摸出安全套遞給我。
雨越下越大,刷刷地澆在我們身上,尤其爽快。大寧的菊逼滾燙又軟和,緊緊地包裹著我的雞巴,我很來勁地抽插著他,似乎配合著天地交合的節奏,借著閃電的光,我看見大寧帥氣的臉上,洋溢著菊逼帶來的快感……
贊曰:“無聲勝有聲,無為事已成,憑誰問,前世佛子蓮台客,今來世間渡紅塵。”
天地空曠,夜雨無邊,電閃雷鳴,助我瘋狂。
我忘情地操著大寧,正在難捨難分之際,就聽一個人跑來說:不好了隊長,出事了!
原來是大雁塔。他說,胡大壯操完軍歌嘹亮就出來巡夜,發現有五個人在一個帳篷裡群P,就去阻止,結果那些人不服就跟他打了起來;還有就是,那幾個玩筆仙的人都被迷住了,到現在還在那兒坐著動不了呢!
我說,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原來,因為我說過不許3P,胡大壯就把大雁塔撂在了一邊。大雁塔看胡大壯和軍歌嘹亮做完愛,又跟著大壯出來巡夜,大壯跟那些人打起來就讓他趕緊來找我,他找了一圈,見玩筆仙的人都傻在那裡,直到遇見弟大物勃才聽說我在大石頭上和大寧狂歡呢。
我不得不佩服胡大壯的軍人素質,這麼多人都在忘乎所以地各自取樂,是應該有人醒著放哨執勤,而我卻沒有想到這些。
我正在興頭上,不捨得從大寧的逼裡出來,就叫大雁塔附耳過來,說:我教你個咒語,先把玩筆仙那幾個人解開,讓他們跟你一起去找那幾個群P的人,就說我說的,任命胡大壯為副隊長,我不在的時候都要聽他的。
大雁塔說:那咒語是什麼呢?.
是啊,就是我自己到了現場,也只能胡謅幾句咒語給他們解套,這玩意就是心誠則靈。我說:這樣吧,你讓他們每人豎起自己的三根手指,嘴裡念“立指為香,神消鬼亡”,如果有人動不了,你就幫他舉起手指,幫他念。
大雁塔重複了一遍,又問了什麼意思,說:如果還是有人解不開怎麼辦?我看見那些人幾乎全傻在那兒了。
我心說這麼嚴重啊!但如果我去了都解不開,那不更沒轍了?所以我說:你先去,如果立指為香還不能送神,你就把你的褲子脫了,把指頭插在屁眼裡,然後拔出來點在他們的腦門上,同時大聲念“菊逼有寶,百邪全消”,保管就行了。去吧,我隨後就到。
大雨中,電閃雷鳴,我一邊給大雁塔交代任務,一邊操著大寧;大寧有點不好意思,把背心撩起來蓋著臉;大雁塔看我們這副德行,也看得心血來潮。在我的故事裡,他似乎一直在看我做愛,但這會兒不得不催他趕緊去辦要緊的事。順著他遠去的背影,我一眼就瞥見閃電中,一個人遠遠地站著,是“小調皮”?他跟蹤了我多久?我大聲喊,讓他跟大雁塔一起去。
我想快點了事,操得更猛,一邊也在琢磨著,如果教給大雁塔的兩招都不管用接下來怎麼辦。大寧被我操得“嗷”、“嗷”大叫,他說:牛哥……你真牛逼……啊……我是你的牛逼……爽……爽……啊……啊……
漸漸地,我發現大寧沒了動靜。咋啦,不會是被我幹暈過去了吧?我正要去探大寧的聲息,就聽見老遠有人喊:牛哥——牛哥——
我答應兩聲,趕緊回過頭來去拍大寧的臉:甯寧,大寧,你沒事吧?

大寧說:沒事牛哥,我讓你操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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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7-18 19:48:55 | 顯示全部樓層
我要出來,大寧不讓,說你射裡面吧。
說著話,兩個人已經到了跟前,說是大雁塔把他們解開了。
我操著逼,也不及細看是誰,只說:不是讓你們去救胡大壯嘛,跑我這來幹啥?
倆人說他們被解開後仍然慎得慌,腳都走不動道,大雁塔領著那幾個人要走,看他們留在原地哇哇大叫,似乎要嚇破膽,就說剛才他也怕得夠嗆,到牛哥這兒來一趟就不怕了,“讓我們也來借借您的陽氣。”

筆仙送走了,我的心事去了一大塊,大寧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射完逼更緊還是淋了半天雨肛門收縮,我只覺得雞巴上酥麻的感覺堆積到就要爆炸,“啊——”、“啊——”的嚎叫著,蹲在他屁股後面使勁抽插,大寧半真半假地也呼應著我,幾下閃電在瞬間照亮天地間的一切,我抱著大寧雪白的大腿,把所有的快感一股腦地全傾注在這個帥哥的身體裡,空中滾滾傳來霹靂聲,由遠而近,驚天炸響……
爽過之後,我光著屁股坐在大石頭上,把大寧摟在懷裡,那兩個人也嚇得早就擠到我們身邊來了,是青衣白馬和翔翔。我說:怎麼樣?這陣天鼓也把你們心裡的邪魔驅散了吧?
正說著話,有三個人走近前來,頭上頂著防雨服的帽子。只聽胡大壯的聲音說:“還是牛哥會享受啊,這褲子不穿,鞋還是應該穿的,山裡行走,小心為好。”說著,幾個人都笑了。
我說:謝謝謝謝,回頭就穿上,你們也最好把褲腿紮一下,碰見蛇什麼的不是鬧著玩的。你那兒都搞定啦?
大壯說:搞定了,那三個小子不服,讓我捆在那了,任你發落,這兩個認錯態度還好,我領著他們給大家站崗。
我說:好!下半夜我帶那三個人來接班。
我一邊穿褲子、鞋襪一邊沖青衣白馬和翔翔說:沒本事送神就敢請筆仙,你們也真成!
這倆人突然又變得畏首畏尾的。翔翔說:別提了,今天這事太神了。我們請筆仙,請來後還沒開問,筆仙就自己寫了一個字,我們一看吧,有點像“哭”又有點像“笑”。正在猜到底是什麼字,就聽外邊響起了哭聲,而且越哭越傷心,越哭聲越大,你說這大野地裡平白無故哪來的哭聲啊……
胡大壯說:我也聽見了,所以我完事以後才出來看看情況,沒成想就把他們給抓住了。
聽得我直想笑,青衣白馬說:你還別不信,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全都嚇傻了!
“然後你們就全給困住了吧?”我再也憋不住笑出了聲,大寧也笑,笑得其他人莫名其妙。笑得我肚子都疼了,我說,估計他們現在又聽到有人在笑呢。大寧這才忍住笑說:剛才是牛哥在這兒嚎呢。
那幾個人,包括胡大壯都不相信,說:你?你哭什麼!
雨一直下著,大家的閒情雅致漸漸被恐慌代替,加上雨中還刮起了大風,我們慘不忍睹。黎明時分氣溫驟降,我們憑著感覺走走停停,一個叫歸塵的小夥子還崴了腳,疼得吱哇亂叫。開始我讓大家抱成一團取暖,幾個帥帥還自恃姿色過人,單獨跟自己喜歡的人抱在一起,後來架不住風吹雨打天雷滾滾才屈尊加入大家。
天亮了,眼看著山體垮塌,形成泥石流,無論是山石樹木還是活物,一律被沖走掩埋。我們擠在一起,不知道該往山上走還是該往山下走。身邊的兩個人一下子紮在我懷裡,一動不動。腳下的地在顫,泥石流從我們身邊排山倒海般呼嘯而過,我琢磨著,這條命說不定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怕過之後,我想,不如就欣賞欣賞天地大觀吧,泥石俱下,氣吞山河,瞬間飽覽滄桑巨變,這樣的機緣也實在是難得!“小調皮”在我懷裡雙手合十,不停地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確實,死亡還是生存,此刻只能看天意了。
贊曰:“帥哥自照勝梅開,聊把形容巧安排,乍想起,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泥石流過後是山洪,我們的立足之地越來越小。
雨停了一陣,當山洪不再往上漲的時候我才感到似乎是安全了,但我頭重腳輕,嗓子眼發甜,明顯感冒了。我問了問,有四五個人都有感冒症狀,還有一個拉肚子的。昨晚群p的一個人是醫院的,給我們弄了些藥吃,又挨個測了體溫,燒到38度以上的,一人發了我們兩片泰諾林服下。
我們活了下來,四面汪洋,所有人都狼狽不堪。我審視腳下的一塊陸地,只有方圓幾十米大小,一邊的樹枝上竟盤踞著一條蛇,一動不動,“小調皮”又往我身上鑽了鑽;右邊是一隻山貓一樣的東西蜷在那裡瑟瑟發抖;大寧在我後面竟然腳踏一隻烏龜,我一說,他才放開了它。人累了,動物也累了,大家都湊合在這塊僅有的希望之地上。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一隻鳥,停在我們面前嘰嘰喳喳地,給死一樣的沉寂帶來了一點生氣。我說,小鳥都來慶祝我們大難不死了,把酒精爐拿出來弄點熱的吃吧。
SUN、大寧、嘍嘍、歸塵、胡大壯、大雁塔(小上海的鄰居)、軍歌嘹亮、青衣白馬、九天翱翔、弟大物勃(“小調皮”)、流浪今生、騎鴕鳥的猴……都是在網上臨時糾結起來的散兵游勇,一見面就釣帥哥,聚會時顯擺自己,累了就抱怨,生死關頭全傻眼,都是些平凡人,此刻忽然就特別團結,一聽說做飯,大家一起動起手來。儘管只有一點不大的火苗,動物們也都怯生生地往這邊張望著。吃了藥,我昏昏欲睡又不敢睡也沒法睡,只能勉強硬撐著。只見他們先撒了一些速食麵渣給小鳥,又弄了一些火腿腸和罐頭喂給山貓和烏龜,只有那蛇仍蜷在樹上,我們走的時候還是給它留了一些東西。那時候也不知幾天才能脫險,帶的食物夠不夠,但大家都很樂意分一點食物給這些和我們一樣倖存下來的動物。
山裡沒有手機信號,我們只能靠自己。吃飽了飯,身上暖和了一些,大夥恢復了一些活力,人們紛紛打量弟大物勃“小調皮”,有幾個甚至提醒他千萬別笑,別人也不許逗他笑,說這回可算知道什麼叫“傾倒江山”了,都是牛哥和軍歌嘹亮一句話招的。嘍嘍想探探水的深淺,剛走到邊上就垮塌了一塊兒,我們只好繼續原地呆著,等水退去。一場大的氣象變化過後,山裡變得安靜下來,我們腳下的一片水域蜿蜒著向山的那邊延伸過去。我覺得像極了太極圖,我們腳下的孤島就是太極圖中陰陽魚的眼睛。
太極圖是天地的象圖,形象地表現了陰陽相生相剋的道理,但似乎從來沒有人認真關注過陰陽魚的眼睛。陰魚的陽眼和陽魚的陰眼確實像極了我們腳下的孤島,屬於孤陰和孤陽。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然而它又確確實實存在著,這多麼像我們人類中性取向特立獨行的GAY和拉拉呀。作為孤島上的我們,首先要處理好內部的關係,其次要處理好和周圍一大片水的關係,才能保持自己的存在。

現在我們內部已經非常團結,我讓胡大壯領著大雁塔、軍歌嘹亮、弟大物勃和騎鴕鳥的猴一起去探水,找一個相對結實又離彼岸比較近的地方,剩下的人跟著我把樹枝鋸下來紮成一個木筏。誰都沒有什麼擺渡經驗,好在泥石流似乎形成了一個堰塞湖,周圍的水流不是很急。我把一根繩子綁在腰上,另一頭系在樹上,和大寧一起連撐帶劃地渡了過去。靠岸後,我把腰上的繩子解下來系在木筏上,又在木筏的另一端系了另一根繩,由我們上岸去牽著。他們把木筏拉過去搭上兩個人,由我們拉過來,然後再把空木筏讓他們拉回去搭上兩個人……就這樣來來回回地擺渡,最後連幾隻小動物都一起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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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7-18 19:49:40 | 顯示全部樓層
孤島脫險後,我突然長大,青春的激情冷凝下來,知道怎樣和主流社會相處才是我面臨的重大問題。我不再渴求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不再出去亂交,而是繼續忍受著上司的婆婆媽媽,積極參加單位的聚會,腆著臉出席同事的婚禮。人家說,給你介紹一個吧,我說就我這樣的,你相信我自己找不著嗎?人家又說,那你趕緊找啊。我說我不找,我喜歡一個人呆著,我來祝福你們成雙成對,你們也應該真誠地祝福我單身快樂。
有一回喝多了,一哥們說,這老婆啊,不光是用來肏的,到老了她是個伴兒啊,有個頭疼腦熱的她會管你,哥們,甭管你找個男的女的,你總得找個伴兒吧!從直男嘴裡冒出這話,聽得我毛骨悚然,表面上卻假裝無動於衷。我說也不儘然吧,樓上那老張得了腦血栓,天天在外邊一瘸一拐地走,他老婆孩子怎麼不管他呢?還有那老喬,癱瘓在床半癡不傻的,半年多不見出來了,那天出來就不回去,還不是因為家裡爭完財產就不管他了嗎?男伴女伴都得隨緣。我現在,一個人挺好。
春節,父親看著電視上吹捧什麼鍋如何如何好,心一熱讓我買一個。我說那是廣告你也信啊,父親說,那麼多名人用了都說好,那個還是中央台的主持人呢。我說你說他呀,他早不在中央台了,不信我給你打電話問問他,看他說這鍋到底怎麼樣。一屋子的人都驚訝不已:你認識他啊!我打電話給陳陽,說你們吹的那個鍋,有那麼神嗎?陳陽說你個死鬼,還記得我呀!我說我在家呢,跟父母大人在一塊,你能不能保持點主持人的尊嚴?陳陽才說,那是廣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說我把電話給我爸,你再說一遍。
說到陳陽,便不由得想到文龍。文龍大病一場,差點病死,節前剛出院,整個人又黑又瘦,虛弱不堪,但看起來精神還算穩定,說是已經看破紅塵,皈依佛教了。其公司被人連騙帶買地端走了,他倒樂得順水推舟,卸掉所有壓力,一心在家靜養讀書,隔三差五地就要給我發一條佈道短信,講觀音菩薩如何普度眾生,伏羲又要重生救世……有時候實在被他煩得受不了了就罵他兩句,問他到底信什麼!他也不急,過一段時間,又試探著發來一條,春節也照發不誤,而且三句不離本行。
出門拜年,碰見我前物件的父親,就是前面提到過的體香小弟他爸。他問我還結不結婚。我說看情況吧,如果有特別合適的,結也行,反正我不勉強了。老人一臉無奈地說,你好歹還留了個活口,我們家小小(小弟的弟弟)乾脆跟我說,他一輩子也不結婚,再催他,他就去死,現在在杭州,三年都沒有回家了。我勸老人何必呢,他不結就不結唄,現在這種人多的是,您總不能因為這個事失去一個兒子吧?小弟呢?小弟結婚了嗎?他說,小弟結了,孩子都老大了,這不是小弟嘛。
原來小弟就在他身邊。我一看,當年的小帥哥變化可真大呀。小弟說大哥你倒是一點都沒變啊。我說我年輕的時候就長得老,所以省得變了。小弟的父親接過話茬,笑著說,那些年小弟長得可像你了,他媽也說,這孩子,不像我們家的人,倒跟他大哥像親哥兒倆似的,現在……老人端詳著小弟又看看我,接著說,現在也還有點像。小弟的媳婦胖得離譜,跟在一旁嘻嘻地笑。倆人領著孩子,還抱著一個。我問怎麼還倆啊?哪個是你的孩子?老人說又生了個二胎,一兒一女。我樂了,說,看看,一樣沒虧啊,這不是找補回來了嘛!
節後走山的一群人吵吵著要聚一次。席間,喝得七倒八歪,說起那次玩筆仙,我說,咋樣?今天我們請碟仙玩吧。幾個人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說不不不。翔翔說牛哥你太牛了,你咋知道那麼牛逼的送神方法?那天要不是大雁塔使出了你教他的絕招,我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聽說有人玩筆仙當場就被斃了。我說我也是聽人說的,沒試過靈不靈,主要是人家大雁塔的功勞。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雁塔身上,大雁塔一高興,就和幾個人一起七嘴八舌地講起了他的英雄事蹟。
聽他們說起來,嘍嘍、九天是差不多醒著的,一說“立指為香”,他們立馬就照做了,歸塵、流浪今生、騎鴕鳥的猴隨後也舉起了手。他們解開後,只有青衣白馬和翔翔兩個人還在那裡發抖,大雁塔就脫了褲子,拿他們的手指捅自己的屁眼。
我沒聽明白,問:怎麼回事?
大雁塔說:我拉翔翔的手指捅我的屁眼啊……
我差點樂噴了,大雁塔說:怎麼啦,不對啊?
我忍住笑:對對對啊!在場的人肯定被你這一招給樂歪了吧?
大雁塔說:他們倒沒笑,只是我一拉翔翔的手,他就倒了,他們就趕緊過來幫忙扶著他,我抬起一隻腳踩在他的肩頭上,才把他的手指插到我屁眼裡去,然後抽出來點他的腦門……
流浪今生接過話茬:真是太神奇了,一念“菊逼有寶,百邪全消”,翔翔就長出一口氣,醒過來了,後來解青衣白馬的時候,我們都一起大聲念“菊逼有寶百邪全消”,他也很快就能動了。
正說著,有人發現飯館服務生在旁邊支楞著耳朵聽我們胡扯,眾人這才嚇得趕緊住了嘴。

真是創造性發揮,群眾的力量不服都不行。我胡謅了一個方法,本來是讓他用自己的手指插一下自己的屁眼再點人家的腦門的,沒想到被搞成了這樣。也好,只要事做成了,哪裡有什麼對不對的。到今天想起來,我還能笑個半死。
——紅塵深處歌舞場,樂在溫柔富貴鄉。
       曾於百花叢中過,知味人生才開嘗。
       這正是,能求忘情水,難解孟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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