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者：黃河無情 更新：2020-05-08 09:06 字數：2901
41
時至今日，我永遠記得被德山緊緊擁抱在懷中的踏實和陶醉感。那一刻即使天塌下來，我都不會叫一聲痛；我對人生的全部感知被幸福取代。
雨水繼續從屋頂滴落，我的淚水跟著滑落，滾燙的眼淚和著雨水流淌在德山被西北風長年切割的俊俏剛毅的臉龐上。
德山的兩隻手撫摸著我倔犟的翹起的頭髮，他的鼻息越來越重，我的神誌是不清晰的，我的意識也是混沌的。朦朧中我夢幻著德山肥厚的舌頭侵入我，德山沒有那麼做，他的兩隻手只是來來回回地游移在我的頭髮上，我真切地感覺到他硬硬突起的臉部肌肉不斷在我的臉部擠壓和摩挲。
窗外“嘩啦啦”的雨聲持續擊打在地面上，雨落時像花開一樣的聲音，我的腦海中呈現出清澈的雨水落在黃土之上，向四周又濺起泥水的熱烈場面。而我能聞到德山臉部雨水的芬芳混雜著他爺們的氣息。
在雨夜中，德山的感傷和生活惆悵的悲涼分外濃郁，他的情緒低沉，又釋放出強大的力量。
我的意識完全是茫亂的，德山也是迷茫的。德山不知道我需要什麼，更不知道他能給予我什麼。德山在潛意識的本能中盲目地迎合著我，他結實的身材在愛的表達中顯得木訥又笨拙，因為業務的不熟練讓我覺得德山更加純情和難能可貴，他的粗獷帶著說不出的美感。
長時間在雨中的奔跑，我的渾身濕透了。鼻孔中癢癢的，緊接著打了一個噴嚏，我趕緊將臉朝向另一邊，防止噴在德山臉上。
“把我娃凍著了。”
德山放開我，脫去了我的外套，把我剩下的上衣不由分說地剝掉，扔在床下的盆子裡。他命令道，“把褲子全部脫掉！”
我“哦”了一聲，開始有點發楞，德山三下五初二，唯一的一條褲子已經不見了。
德山站在我旁邊，儘管秋意逼人，陰冷無比，我的心開始蜷縮。而德山天然的資本對天氣熟視無睹，高昂著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在秋雨中依然傲然地挺立著，擺出了永不屈服的王者風範。看了之後，令人禁不住眼饞和崇拜！
“娃，快點，把衣服脫了，睡床上。要不凍感冒了就麻煩了。”
德山見我愣在地下，再一次催促，他甚至擺出著急地要自己動手解開我濕漉漉的褲子的匆忙神態。
我下意識地連忙阻止道，“叔，我自己來吧！”
就這樣，我和德山再一次赤誠地面對面站在一起。只是，這一次，不是氤氳的升騰著熱氣的洗澡水，而是時不時有冰涼的雨水滴打在我們倆的身上。
德山像山一樣巋然不動，衣服除去後，我冷得不由自主地把身體收縮。德山帶著不容商量的語氣說，“快到床上！”
然後德山爬上床，跪到床上，渾圓黝黑上翹的屁股撅在我的眼前，昏暗的白熾燈下見光的突起閃耀著光芒，背光的地方又是陰影。隨著德山收拾床舖的動作，他的屁股跟著來回晃動，我的大腦一陣缺氧。再次留神之後，發現德山兩腿的縫隙中能看到兩塊飽滿的東西，再往前看，德山獨一無二的資本不服輸地延伸下耷拉著頭顱左右擺動著。
德山想急著讓我上床睡覺，他收拾床舖的姿勢太過於曖昧，我的心率飛速狂跳，德山誘人的身姿太具有魅惑性，而他自己全然不知。
我的喉嚨不由地開始髮乾，手指不由自主地沒有任何目的地在嘴角摳著。
我敢保證，德山要是直播的話，刷禮物的人多到我都排不上隊，更別說我能有和他在一起的機會了，我會被喜歡德山的人潮淹沒。德山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帶著陽剛、吸引人的、獨特的誘人氣息。主要是他從來不會因為自身的優勢而驕傲過，他的低調和鋒芒畢露的無形內斂，賦予他的人性和人格更具魅力，會牢牢地把關注他的人吸引住。
德山坐在床上靠牆的一邊，他的身前依然沒有任何掩飾物，兩條分開的腿，在腳後跟處又連接在一起。德山的兩條腿擺出了一個菱形造型，最後一條腿無處安放，自然地抵在床單上，張顯著他的強大和分量，頭顱匍匐在床上，它輪廓的中部由於重力作用向下彎曲，從而呈圓弧形，頭顱看起來非常猙獰。
德山看著我，我看著德山的“小張”，大抵上因為在這樣十萬火急的情況下，我還能做到如此專注地欣賞他的“小張”，德山笑著說，“尕慫，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冷，還看叔的。”
聽不出德山有任何埋怨的意味，他明明不是無，卻不反對我赤裸裸地侵犯，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我。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接德山的話之際，他柔情地說，“快上來，我的娃！”
德山的身材魁梧，他把腿收起來，寬一米二的床，德山只有側躺下，盡可能地騰出足夠大的空間，然後看著我笑著說，“擠，娃將就下。”
我半真半假地笑著說，“我才不怕擠呢！”
我心裡都樂開了花，我和德山又是赤誠相見，這麼窄的床，德山想躲都沒處躲。真是太難得的天賜良機，我求之不得，怎麼可能還會嫌擠。
我起身上床，德山揭開被子，隨著我躺下後，他把我自然地抱在了懷裡。德山抱我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我真的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如此自然的，他寬闊有力的臂膀把我環繞在了懷裡，我感覺回到了小時候，德山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德山枕著枕頭，我枕著德山的肩膀，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漫漫長夜，以這個姿勢，這麼近距離地纏繞在一起，我真的能夠控制住自己嗎？
“叔睡裡面，我娃睡外面。”
我明白德山的意思，他是擔心牆上流下的水滴落到我的身上，所以提前佔了靠裡的一側，我的心裡既溫暖又難受。
德山抬起手，越過我的頭，手握在開關的拉線繩上，“吧嗒”一聲，房子恢復了黑暗。
屋外的雨聲更大了，美好的雨聲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樣，潤澤著我的心田。對於屋子中陰冷潮濕的氣味，我渾然不覺。
從我記事起，黃土高原上這麼酣暢淋漓的降水，從來沒有發生過。是命運，將我和德山無限地拉近，有意安排我們在這樣的場合下相遇，讓我們倆無限延伸加深感情。
認識德山是偶然，而我們今天的相處方式更像是一種冥冥注定的必然，有太多宿命的成分在裡面。
我突然明白，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是注定的。在生命的某個節點，以特定的形式認識某一個人、兩個人的緣分深淺，都有太多的禪意。我在心裡立志要好好珍惜我和德山的遇見。
德山“哎”地嘆息了一聲，在如此潮濕冰冷的夜晚中，德山的嘆息有太多生活的不易和人生的悲涼，我的心跟著擰得緊緊的，沒有任何理由，我的眼淚被德山厚重的嘆息再次喚醒。
德山的任何一種情緒，都能點燃我所有的感情。
“我娃第一次來找叔，卻還得和我睡在這麼潮濕的床上面。”
我能體會到德山對我的愛和呵護之情，他樸素的語言中，凝結的全是對我的真情流露。他過得近乎落魄，一點都不在乎。可是德山，見不得我受任何一點苦，他的護犢情深已經無數次展露無遺了。每一次都深深地猝不及防地擊中了我！
我和他睡在一起，那怕以大地為床，月亮為被，我都會覺得幸福。
“叔，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樣都願意。”
說完後，我豆大的眼淚滾落在德山的肩膀上。
“也就我娃才不嫌棄叔，也只有我娃才會對我這麼好！”
德山無限悲涼地說道，這個在生活面前不曾流一滴淚水的男人，也許更是淚水流乾的男人。當他飽含深情的時候，他情感的力量足以撼動一切。
我被德山深情的樸實情感次次擊中，很少能感受到他這麼真誠的人性。德山不加修飾的情感帶著本原的純樸氣息，像成熟的裸子植物一樣，在微風中落在我心田的土壤中，發芽生根。
“叔，是你好！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有很多人夢想著能有叔這麼好的一個人，會毫無保留地對你好！”
德山“嘿”地一聲，像是對命運嘲弄的蔑視，我能感受到他性格中的倔犟和不屈，帶著排山倒海的力量，似乎命運虐他千百回，他依然會在任何艱難逆境中笑對生活。
我能從德山身上感受到一種信仰的令人膜拜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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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13 16:54: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