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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星塵璀璨

[轉貼長篇] 黃土地上的張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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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00:07:02 | 顯示全部樓層
我也撒花一下,其實默默淺水很久,每天都上來晃一下看有沒有更新
終於更新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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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默默的撒花(笑)~  發表於 2022-5-16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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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09:58:57 | 顯示全部樓層
劇情越來越好看了,期待後續發展,感謝版主分享,給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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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讚(喜)~  發表於 2022-5-16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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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5-20 22:59: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69章
作者:黃河無情      更新:2020-06-23 00:31 字數:2684
  69

  冬日的午後,我和德山站在家門前的打麥場中,眺望對面的土山。世事沉浮,低矮的山丘永遠屹立在那裡,不曾改變,見證了村莊的一切和德山的過往。

  村莊就像一個盆地,幾十戶莊戶人家有條不紊地三三兩兩連片分佈,大都住在半山腰。由此,只能看到不大的一片天,湛藍的天空,稀稀拉拉的白雲悠閒地遊走,村莊靜謐,使人不想再過問紅塵事。

  太陽慢騰騰地向西南方向逐漸滑落,乾燥的冷風輕輕吹過,被太陽的餘熱抵消,黃土高原如此景緻的溫暖的冬日午後,非常愜意暢快。

  一個人背著手,邁著八字步,由遠及近,朝我們這邊走來。距離稍遠,看不清年齡。看走路的姿勢不像狗娃,比狗娃年紀要大一些,吞吐的煙霧把他籠罩片刻後,煙霧棄他又向後散去。

  走到近前來,我才看到:來人一樣是略顯黝黑的膚色,遒勁的西北風在每個西北農家漢子臉上都刻下了它獨有的印記。他沉穩寡言,一看就是不苟言笑之人。漢子硬朗的面孔有些冷峻,有些許白髮攛出短髮,中等身材,有些清瘦,模樣周正,陽剛硬氣,他的一舉一動散發著誘人的魅力。唯一有點缺憾的是,負載著生活的沉重微微壓彎了他的脊梁。漢子看起來有五十歲。

  他看了一眼德山,接著炯炯有神的眼睛仔細地上下打量著我,能感覺到更多的是欣賞我。漢子看我的眼神異常溫和,他定定地看著我,絲毫不會讓我覺得有侵犯的意味,相反讓我覺得親近。

  漢子笑了,臉部的肌肉都在笑,他清晰的男低音吐字非常清晰,“這是你侄子?”月牙儿一般的眼神帶著詢問看向德山。

  德山點點頭。漢子伸出雙手,笑著說,“是張老師啊?真是儀表堂堂!”

  德山見我看他,介紹道,“是我一起長大的,老高。娃叫高叔就好了!”德山補充道,“早晨你高叔來過,知道你在睡覺,就沒有進來。”

  “”高叔好!我心生親切,熱情地跟老高打招呼。

  “好!好!”老高握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拍著我的手背,一直到進大門的時候,才鬆開我的手。

  老高和德山又煮罐罐茶喝,火爐熬茶喝是莊戶人家待客的最基本方式了。

  我喜歡看德山和兄弟一般的發小一起喝茶聊天,煙霧瀰漫在房子裡,到處釋放著鄉情,還有爺們的荷爾蒙氣息。

  老高誇了我好幾次,最後莫名其妙地長嘆一聲。

  德山問道,“怎麼了,老高?”

  老高沒有回答德山,卻看向我,“張老師,你是文化人,通過秋秋(qq)能識別出對方是誰不?”

  德山一頭霧水,老高確實有些前衛了,拿老人機的德山根本不知道qq是何意。我不知道老高具體要問什麼,一時沒法回答。

  老高“嗞”地喝了一口茶,又吸了一口煙,才低聲說道,“狗*的慫(老高兒子),讓人把三萬塊錢騙走了!”

  我和德山大驚,三萬塊可不是小數字,在外打工,省吃儉用的話,兩年勉強能存這麼多錢。

  “是怎麼回事?”德山著急地問道。

  “尕慫在qq上聊了個對象,對方說是雲南人,他們商量好。還瞞著我到蘭州和人家見面。女方和她“丈母娘”一起,給人家買了三金,還給了定親錢,總共花了三萬塊。”老高的臉上陰沉得能滴下水來,“那倆女的說,下回讓兒子叫上我,商量結婚的事,然後他就傻乎乎地回來了,連人家的身子都沒沾上。回來後對方的電話打不通了;qq刪了,聯繫不到了。才哭著給我說了實話。”

  德山問道,“報警了嗎?”

  “報了,警察也沒辦法。電話號碼是臨時的,查不出是誰。”老高求助地問我,“qq是不是也沒法鎖定對方是誰?”

  “現在qq不是實名制,單憑這個,確實沒法找到對方。”我想了想,簡潔地說,“同時也很難找到對方的具體位置!”

  老高語重心長地說,“娃娃二十六七了,是找對象的年紀了,可這沒影的事是不能做的。”

  “娃娃現在怎麼樣,有心理負擔吧?”德山追問。

  老高一副恨鐵不成鋼又非常心疼的口吻說,“現在一天睡在炕上,門都不出來!”

  “三萬塊不是小數目,擱誰身上誰心疼,”德山說,“這事也不能怪孩子,現在的騙子,手段很多又高明,很容易上當,真是防不勝防。”

  “也沒抱怨,只要娃娃沒事,錢慢慢掙吧!”老高補充道,“反正窮了一輩子,也不怕窮。”

  老高認真地看了看我,真誠地說,“德山,還是你侄子好,文化人到底是不一樣。要是那狗*的有你侄子的一半,就不會弄出這樣的麻煩事。”

  德山訕笑著,沒有說話。

  “德山,你說咱們怎麼這麼苦?以前挨凍受餓……” 老高毫無徵兆地說,“我還記得年輕那會兒,冬天的時候,咱們倆睡你家的炕上,肚子餓得貼著腸子,想著啥時候能吃飽飯,要是能吃一頓肉,就太幸福了。而如今,飯是吃飽了,又有這樣那樣的糟心事。人越活真是越難活。”

  老高的眼睛中有晶瑩的東西,有些話,他只能給德山這樣的兄弟說。

  德山只是說,“哎,誰說不是呢?”德山從來不說苦,從來不說,他只是順著老高的意思粗略地說了一句。也是通過這樣的偶然,我才印證了德山曾經艱辛的過去。

  德山坐在椅子上,老高在旁邊矮一點的小凳子上。老高大抵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的淚水,他把臉貼到德山的大腿上,抱著德山的腰,德山看著有些抽搐的老高,輕輕地拍了拍老高被生活壓彎了的脊梁。

  共同患難的經歷,讓老高和德山的心是如此的貼近,他們倆對苦痛能夠感同身受,共鳴的苦難穿插了他們生平的友誼。

  正在這時候,一道大嗓門喊道,“叔,我找你半天,想想就知道你在德山叔家。”

  來人大踏步走到門跟前,一手掀開門簾,憨憨的圓乎乎的臉露進來,看起來有二十多歲,和我一般高,看起來很結實。

  他看到老高伏在德山的大腿上,臉都綠了,指著老高問,“你們,你們這是乾什麼?”小伙因為激動直接過濾掉了坐在炕頭的我。

  老高抬起頭,淚眼迷離,有些慍怒地訓斥對方,“保保,你跟著我又來作甚?你一個年輕娃娃,跟著我一個半大老頭子……”

  老高被保保的質問激起了怒火,話到中途,又覺得不妥,不再多說。

  保保站在門口,怔了怔。

  老高又說道,“這麼大人了,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老高看向我,“以後多學學德山叔的侄子張老師。”

  老高這是給我拉仇恨呢,保保因此才注意到我,不過,他根本沒有在意老高的說教,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

  老高又說,“還不叫哥!這是你德山叔的侄子。”

  保保開心地叫了聲“哥”,我握住他的手說,“高叔在說錢被騙的事呢。”

  保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又沒頭沒腦地說,“叔,我還以為你和我德山叔倆呢。我以為你們倆……”

  老高喝斷了保保的話,“狗*的,說啥呢?一天沒個正形,說話沒大沒小,這話是你能說的啊?”

  保保吐了吐舌頭,面不紅耳不赤,老高罵他,他好像很受用,不怒反笑,還問老高,“叔,寶娃呢?”

  老高故意嘔氣,又架不住保保目光的不斷詢問,沒好氣地說,“在家睡覺呢。”又罵了一句,“寶娃氣死我了。你個狗*的慫,一天跟前跟後的,你都這麼大了,你還以為你是孩子啊!”

  我心裡一頭黑線,保保不是老高的兒子,聽樣子寶娃才是老高的兒子。

  聽老高話裡的意思,保保非常黏他。老高看似訓保保,又有些溺愛,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小村雖小,故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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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5-20 23:00: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0章
作者:黃河無情      更新:2020-06-24 07:10 字數:2412
  70

  約莫坐了一會兒,狗娃又晃悠著來了,我發現狗娃有事沒事更喜歡待在德山的家裡。

  狗娃、老高和保保天天見面,互相沒有客氣。

  經過商議,後天一起拾掇狗娃的生豬。狗娃強烈要求在德山家裡殺豬,可能在德山家裡他更自在,又或者晚上他又可以睡德山家裡。

  老高吆喝著要回去,保保毫不掩飾自己對老高的喜愛,滿臉堆著笑,跟著老高屁顛屁顛地走了。

  狗娃一直坐到吃飯,對我的手藝贊不絕口,他有意無意地說,“張老師這麼能幹,要是永遠和德山哥生活在一起,有個照應……”

  狗娃的說辭,寄託了自己的願望,他多麼渴望和德山朝夕相處;眼下德山的生活狀態,也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

  狗娃的話說到半拉,德山已經開始吹鬍子瞪眼睛,所謂龍有逆鱗,大抵就是如此,“狗娃,虧你是這麼大的人,怎麼越活越倒退了?什麼叫我娃和我長期在一起?我一輩子一個人過得還不苦嗎?我娃自身條件這麼好,怎麼能讓娃跟我一樣?”

  德山情緒有些激動,“娃”跟“我娃”混用,說完後吭哧吭哧地喘氣。我從沒有見德山這麼動過氣,凡是涉及到的事,德山就會著急。也只有德山自己,才知道一個人生活的艱辛,他是不希望我步入他的後塵。狗娃自知說錯話,嚇得一句話不敢說,那麼厚實的一個漢子,在德山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不親眼見到的話,真是沒法相信。

  “叔,狗娃叔的意思是以後我結婚了,咱們也一起生活,互相有個照應。”我趕忙插話打圓場。

  狗娃連忙應道,“對,對,張老師說得對。哥,我就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的,我就是個粗人,不會說話,哥,你可別生氣啊!”狗娃情緒發生了大逆轉,可憐兮兮地說,“你別生狗娃的氣啊,哥,你生氣了,我既害怕,又難受。”說完後帶著難過,卻不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德山的神情緩和了,以正常口音說,“吃飯!”

  狗娃聽話得埋頭大口大口的吃飯,狗娃對德山百依百順,生怕惹德山有一丁點不高興。德山的話,在狗娃的世界中,無疑就是絕對的聖旨。

  德山和狗娃的相處,讓我見識了又一個德山。威嚴、說一不二,看起來特別的爺們,德山刻意樹立的屏障,時刻提醒著狗娃好好過家庭生活,不要對他抱有任何幻想,我想這是德山本來的意思。

  德山的善良,他在心裡是關顧狗娃的,是感激狗娃對他的用情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是德山給狗娃只給好心腸,在關鍵的大是大非面前,不會給好臉色的。

  看得出來,德山從內心深處希望狗娃對自己的老婆用心,當狗娃要留宿時,德山趕狗娃走就是這個道理。

  吃完飯後,狗娃徵求德山的意見,“我走了,哥。”

  德山點點頭。

  我對狗娃說,“明天你開著三輪車,我們倆買點菜吧。”

  狗娃開心地應承,“好的,張老師。”眼神卻沒有離開過德山剛毅硬朗的臉龐。

  狗娃走後,德山溫和地看著我,彷彿剛才他的情緒不曾存在過。德山對我的溫柔,溫暖了我的世界,軟化了我的全部情緒,他爺們的氣息使他的溫柔如此的難能可貴。

  德山只對我一個人這麼呵護和擔待。

  我輕聲問德山,“叔,保保是高叔什麼人?”

  德山微瞇著眼睛,娓娓道來,“保保的養父母和老高是鄰居,一直沒有生養。”德山似乎在回憶,他放慢了語速,“他們大概五十歲的時候,在親戚家抱來了保保。保保和老高的兒子寶娃差不多一般大,自小喜歡往老高家裡跑。”

  說到這裡,德山笑了笑,“說來也奇怪,保保這孩子自打說話起,就叫老高爸爸,所以老高格外地心疼他。”德山頓了頓,“也有個七八年了吧,保保的養父母離開了人世,這娃兒也就一個人過,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老高平時少不了照顧保保,跟自己的兒子一樣疼他。”

  “哦。”我不禁唏噓。

  德山繼續說,“我和老高一起長大的,他性格硬氣很,自小沒見他哭過。他現在心裡窩火,也是真的難過了,三萬塊被人騙走了,人財兩空;保保又從來不談對象,就喜歡黏著老高。老高沒辦法,把他打發出去到外面打工,掙上兩個錢就又回來了。”

  我靜靜地聽著,不同的命運,總把人送上了不同的軌跡。

  德山若有所思地說,“保保這孩子,可能是缺少父愛。”

  我坐在德山對面,很少聽到他一次性說這麼多。原來他善良的性格背後,對是非如此明辨,感情非常細膩,什麼都看在眼中,只是不願意說出來。

  德山緩緩地說,“保保又好像不是缺父愛。”

  我的心一凜,原來德山猜出了保保對老高的感情。

  這兩天在小村豐富的經歷,讓我進一步了解德山,他是個明白人。只是他的性格向來習慣於默默地隱忍,不喜歡多說閒話,總是一個人背負著一切,用微笑化解了快樂和不快樂。

  讓人心疼的是,德山的不快樂,又有誰在乎呢?狗娃心中有他,但也只能是默默地守望。狗娃有家庭,對德山的喜歡,注定了只是徒有。我也是讚成德山對狗娃的態度的,德山不和稀泥的果斷做法,看似殘酷,實則是對狗娃和自己負責。

  我喜歡德山這種樸實溫和包容的性格,那怕歷經滄桑和苦難,對生活和周圍的人依然懷有感恩之心,沒有抱怨,沒有負面情緒。

  生活虐德山千百回,他對生活如初戀。這需要怎樣絕美的人性和善良的天性,才能做到?

  德山對狗娃的態度,讓我確定他知道無的愛這回事。他對保保情感的分析,我百分百地肯定德山一定知道我對他的愛。

  只是德山為了保全我的面子和尊嚴,不曾用刺耳的字眼說出這份感情的專屬名詞。

  我把凳子往德山旁邊拉了一下,溫順地爬在德山的大腿上,溫柔地叫了聲“叔”。

  德山笑著,叫“我娃”,用手一遍又一遍撫摸著我的後腦勺,一股愛的暖流傳遍全身。

  德山是個溫柔暖心的硬氣男人,他透露出的愛是那麼豐富、包容。德山就像一片汪洋,我是一條小溪,注入德山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我以前所有的奔騰和流浪,在德山面前,化為寧靜的永恆。

  “叔,你怎麼這麼好?”我傻傻地問。

  “誰能有我娃好呀!”

  我揭開德山的上衣,刀口的新肉長了一棱,我輕輕地撫摸著這道折磨過德山的疤痕;我也感謝這道改變我和德山格局的疤痕。我是相信命運的,人的夢想和希望,有天公的作美,才會自然而然地走向水到渠成。

  我吻著德山的疤痕,很多時候,我非常喜歡德山,卻又無法完全表達出對德山的愛意,身陷表達的困境,我心急如焚。

  愛就是這樣,愈愛愈濃;深愛難言。

  在農家小院,黃昏的時分,夜幕襲來,在暮色中我抱著德山的腰,安靜的氣氛,我好想這樣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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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0 23:36:56 | 顯示全部樓層
看的好幸福啊 今天520 不知道都会有什么活动 真想你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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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工作忙碌,所以更新比較慢  發表於 2022-6-26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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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5 09:13:24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好愛德山這樣的性格
也心疼這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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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性格的人,都會讓人想要得到他的疼愛  發表於 2022-6-26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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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6-2 07:32:50 | 顯示全部樓層
?。?是审核不过关吗?6月2号还没更新 催更的来了 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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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該網站無法連線,請耐心等候~  發表於 2022-6-2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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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6-2 23:11:5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1章
作者:黃河無情      更新:2020-06-25 21:09 字數:2658
  71

  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孩子,不經意間,童心未泯就能被勾起。

  德山內心交織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我恰好能滿足德山內心深處的情感需求。讓我和德山在相處過程中,贏得德山感情的道路上,和狗娃相比較,我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

  第二天,狗娃開著三輪車,載著我到附近的集市上買了些許菜。

  下午,天氣逐漸轉變,惡狠狠的西北風從高緯地區攜著嚴寒而來。

  德山滿懷渴望地說,“今年冬天沒怎麼下雪,要是降一場大雪就好了,來年莊稼就能有個好收成。”

  看樣子,德山並不為下雪後明天殺豬的事發愁。

  華燈初上,降雪如期而至。路燈下晶瑩的雪花在強勁風力的吹拂下,忙亂地疾馳向不同方位,靈動輕盈地降落,如翩翩起舞的舞者。

  在雪夜中,帶著美好的期望,踏實地在德山的懷抱中美美地睡了一覺。直到德山鬆開我,我跟著德山一同醒來。

  天亮後,雪停了。踩在積雪上,整個鞋子全部埋沒,積雪的厚度大概有十幾公分。

  德山生火後,和我一起掃雪。乘德山不注意,我捏了個雪團向他扔去,正好打在德山的後背上,出其不意的襲擊,德山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我。

  然後他回過神來,笑著說,“狗慫,偷襲我!”

  我煽情地大叫,“爸爸,我們打雪仗呀!”說完後,手舞足蹈。

  卻被德山投來的雪球砸了個正著,在我頭上濺開,向四周滑落。我的狼狽樣,引來了德山的哈哈大笑。

  笑聲未落,德山同樣被我擊中。清晨的小院內,洋溢著歡天喜地的笑聲,德山興致特別高,樂此不疲。

  後來德山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告饒道,“不玩了,不玩了,我快笑斷氣了。”

  我的雪球繼續雨點般落下,德山舉起雙手,護在前方。我淘氣地說,“那你求我,我就不打你了。”

  “求求你,別打了,我娃。”

  “哼,剛開始的時候,我怎麼叫你的 ?”我不依不饒地問道山。

  德山一怔,不過馬上會意,微笑著說,”兒子,別打爸爸啦。”

  “好吧,看老頭這麼有誠意,就放過你吧。”

  然而,乘我不注意的時候,德山突然向我撲來,我大驚,剛反應過來,已被德山抓住。自知反抗難逃他的手掌,擺出了一副任德山宰割的架勢。

  德山並沒有往我脖子灌雪報復之類的,他彎下腰,把我環抱在懷裡,失重之下,我本能地抱住了德山的脖子。

  我被德山凌空架起來,白茫茫的積雪見證著這一刻難言的幸福。

  德山並沒有就此罷休,他在原地轉圈,速度越來越快,剎那間,我覺得天旋地轉,眼神在雪地下劃出了一道道弧線。不知不覺中,回來了小時候被父親架在了脖子上的情景,我不由自主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叫著“爸爸”。

  德山的汗味和熱氣穿進我的鼻孔,煞是好聞。德山不知疲倦一般機械地重複著簡單的動作,他輕聲不斷呼喚著“兒子”。

  直到德山消耗完所有力量,他緩緩地坐在了雪地中,我還是安全地著陸到他的懷裡。房子和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德山的聲音嗡嗡作響,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我的心被德山突如其來的熱烈掏空了,他像孩子一樣的玩性,把我的情緒感染到一發不可收拾。

  德山像一頭飢餓的獅子,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咬住了我的耳垂,然後不斷用力,我吃痛,但我咬著牙忍著。我知道,愛得有多深,咬得有多痛。

  然後,他老牛舐犢般地舔著我的耳朵,溫熱又癢癢的。

  良久,德山用盡所有力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狗*的是我*出來的。”

  德山樸素的充滿野性的語言,宣示主權一般吶喊。明知我不是他親生的,他才咬著牙關聲嘶力竭地疾呼,表達內心深處的渴望。

  德山赤裸裸又真摯的愛的宣誓,猝不及防地如同食用油一樣浸透了我的靈魂,再也無法清洗。

  一股感天動地的感人力量在我心頭沸騰,這是迄今為止我見過最浪漫的愛的告白,整個世界穿上了白色的薄紗,為我和德山起舞和見證。

  我酥軟了的身材癱了,沒有一絲力氣。德山一手環抱我,單手撐地,跪在了雪地上,用他撼動山岳的臂膀把我抱回了屋子,放到了炕沿上。

  德山有些蠻橫又異常小心地掏出我的小張,他半蹲著身材,向我俯下身來,這是德山第一次這麼主動和熱烈,我的心臟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狂跳,我看見德山短髮上的汗珠明晃晃的,頭髮上有霧氣升騰。

  我像小羊羔一樣,乖乖地等待著主人的愛撫。

  德山猛烈地包圍了小張,我顫栗著,靈魂跳躍著。德山口齒不清地從嘴角擠出一些我聽不懂的字眼,我徹底淪陷在德山像野獸一樣的攻勢中,他小心又用力地咬著我,我被德山虐待一樣地疼愛著。他的做法正如同他矛盾的心情一樣,不知怎麼的,就點燃了他內心深處的願望。

  我知道,德山表達的不是慾望,而是潛伏在他內心角落中某一種一直未曾表達過的愛,這種愛強烈得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表達。

  直到小張投降,德山毫不含糊地收入腹中。然後,他深情地看著我的臉,我躺著,德山站在我的面前,他輕輕地叫了聲,“兒子!”

  德山一次又一次熱烈得用他沒有想過的方式,激烈地釋放他內心中的父性。我的主動給了德山機會,我對他的愛、和他對情感的渴望,殊途同歸。

  “爸爸。”

  我起身,我們擁抱著對方。

  ……

  院子和大門外的積雪,清理的時間因此延遲了。

  太陽出來了,積雪反射的太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簡單吃過後,在廚房的兩口鍋中燒上水。我和德山在大門口張羅著準備工作。

  狗娃掃開了陡坡的道路,趕著大肥豬,向德山家裡走來。豬在院子中游走,到處不安分地拱著。

  老高和保保也來了,同來還有老高的遠房堂弟,有個四十歲,身體結實。加上德山,幹活的有他們五個人。狗娃是屠夫。

  狗娃和老高的老婆也來了,我們三個人幹廚房的活。

  他們都在家裡吃過了。直接幹活,先給豬過秤,便於分攤價錢。

  我觀察了下,除了保保不太會幹活之外,其他四個人都是乾活的好手。但是保保有一身蠻力,兩隻手把豬的後腿鉗得死死的。

  他們五個人在外面忙得熱火朝天,德山家的大門外,陽光明媚,一片和諧,時不時有笑聲傳來。狗娃和老高的老婆聊些家長里短的事,我也摻不上話,不過,因此不會顯得過於苦悶,我們三個人在廚房一團忙乎。我時不時跑出去,看外面需要些什麼,有時候德山在外面“娃”“娃”的吆喝著。

  晌午時分,已經開始缷肉。在開水鍋裡煮了好多肉,熱氣騰騰。

  一家一半,倒也分得輕鬆,明顯德山老是什麼都讓著狗娃。

  漢子們收拾完之後,坐在房子抽煙喝茶。小屋一下顯得有些擁擠,異常熱鬧。後來,大家索性坐到炕上,屋子一下寬敞,但是人氣爆棚,好不熱鬧。德山的臉上洋溢著喜悅,忙出忙進。

  我才體會到狗娃要在德山家裡的原因,德山一直冷清的一個人過,狗娃是想給德山增添人氣,讓德山感受到溫暖。

  看似粗枝大葉的狗娃,也有細心的一面。

  我發現,每一個爺們都粗獷,有著獨一無二的硬朗;又心細如微,特別暖心,非常理解人。

  保保看似東看看、西瞅瞅,眼神中永遠關注著老高。仔細看老高,真是一個人物,他的容貌、說話聲音和談吐,一切恰到好處,形成了老高獨特的魅力。老高是這幾個人中間,唯一不太粗獷的爺們,他的身上,甚至有些書生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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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6-2 23:12: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2章
作者:黃河無情      更新:2020-06-27 22:29 字數:2691
  72

  酒後膽大,眼見為實。他們五個漢子喝完酒後,竟然做出了一件顛覆我以往認知的事情。看得緊張萬分,有人也因此熱血上湧,激情澎湃。

  隨性、樸實的漢子們,因為旺盛的荷爾蒙蠢蠢欲動,他們上演了一場熱烈瘋狂的戲碼。

  ……

  我要堅持幫忙做菜,被老高和狗娃老婆輕輕推到一邊,“你一個男人,做什麼菜?再說,你還是老師,怎麼能讓你做菜了?你要做菜,我們心裡過意不去。”

  她們淳樸、任勞任怨的性格顯露無遺。老高老婆對老高非常之愛,看老高的眼神中飽含滿滿的愛,言聽計從;狗娃的老婆對別人很客氣,對狗娃好像比較兇。狗娃有賭的習性,還有可能因為取向的原因,對夫妻之事淡泊,老婆心中可能會有些意見,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菜陸續上來了,肝心拼盤、兩小盆排骨、粉條炒肉、青椒炒肉……以肉為主,就著饅頭吃。炕桌上放不下,只能是解決完一盤之後,再上一盤。保保之前去老高家裡,取了一回盤子和碗筷,餐具才能周轉過來。

  漢子們幹活是好手,吃肉也不含糊,狼吞虎咽,吃帶膘的肥肉眼都不眨,吃得滿口角流油。五穀雜糧餵養的土豬,鮮嫩的肉有著說不出的清香,甭提有多帶勁。

  老高和狗娃老婆坐在火爐邊,自顧自地吃了。吃完後,知道漢子們要喝酒,她們倆就要回去。

  德山下炕,掏出早準備好的錢,往狗娃老婆手中塞。狗娃老婆不敢拿,求助地看向了狗娃。

  狗娃把錢接到手中,清點完了後,紅著臉說,“哥,你給這麼多幹嘛?這麼多錢都夠買一頭豬了。親兄弟,明算賬的。”

  德山把錢重新拿手中,對狗娃老婆說,“弟媳,拿上,孩子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我在外面買肉也要花錢,還不如自家的好吃。”

  狗娃老婆眼眶有些濕潤,拿上了錢,緊緊地攥在手中,生怕掉了,或者被狗娃拿去打牌輸了。狗娃老婆說,“謝謝哥,哥平時沒少幫襯我們。”她感激地看著德山,能看出她對德山由衷的尊敬。

  德山說,“都是一家人,就別客氣了。”

  老高老婆給兒子寶娃端著菜。走的時候對老高說,“娃他爸,少喝點酒。”又和老高相視一笑,保保羨慕地盯著阿姨看了一眼,小聲說,“姨,你慢走啊。”

  老高老婆笑著抱怨道,“你這孩子,每次喝酒不勸著你叔,還死命地給你叔灌酒。”

  保保連忙說,“姨,你就放心吧。我叔有我照顧呢,保證不喝多。”說完拍了拍胸脯。

  老高老婆慈愛地笑了笑,和德山招呼完,直接回家了。

  狗娃老婆給孩子端著菜。狗娃用二輪車裝好肉,狗娃和德山拉著肉去狗娃家了。

  少許,狗娃和德山回來了。清一色的男人,氣氛有些放肆、葷段子不斷,保保跟著開心地笑,起初老高還看他一眼,保保就適可而止。後來,老高喝多了,自己也開始講“故事”。

  保保並沒有像向阿姨承諾的那樣,反倒不斷給老高勸酒、倒酒,以路人皆知的心態照顧老高,越到後面,就能看出他如此照顧老高喝酒的真實原因了。

  到天黑時分,五箱啤酒只剩幾瓶。我第一次喝這麼多,有些興奮,頭腦卻異常清醒。

  所有人都喝得有點多,老高的話匣子打開了,沉默寡言的的老高,就數他話最多了;老高堂弟四處勸酒、碰杯,越來越貪杯;狗娃看德山的眼神中有毫不掩飾的閃耀的光芒,儘管瞅著老高血性、陽剛又有些文雅的臉龐,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老高;德山的臉也有些通紅,笑容滿面,德山非常開心。準確地說,這次回家後,德山特別開心,笑容時刻掛在臉上,我的到來還有家裡的熱鬧,德山才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瀰漫的煙味非常嗆人,整個屋子都是香煙燃燒的顏色。

  我的思路非常清晰,一切盡收眼底。

  醉的最嚴重的人是保保。喝啤酒多了,所有人排泄的頻率提高,老高也不例外。每一次,老高出去的時候,保保就跟著,後來是攙扶著。天氣冷,德山不想讓大家多跑路,把尿桶放到台階上,正好在地下窗戶的正外面。每次保保都站在老高的對面,排泄的同時,藉著酒勁,一次次地展覽著小高。

  除了老高的堂弟,其他人都是懂保保的小心思的,大家都裝作不知道。

  老高講話多了,口齒也不清晰了,自然不懼保保對他的窺視。老高笑罵保保,“狗……的,盡量擠在我跟前,擠死了。”卻時不時疼愛地摸摸保保的頭。

  ……

  後來事件的起因是老高。

  他說話繪聲繪色,聲情並茂,可能平時講話不多,老高講話很容易吸引大家的注意。他總能把一件事情活化。

  老高講年輕外出打工的時候,男男女女的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說完後,他話鋒一轉,“那個男人也就是騷情罷了,和德山的尺寸相比,那還差得遠呢。我年輕的時候,和德山倆還比過呢,哈哈……”

  德山也是喝多了,竟然跟著老高笑,傻得有些可愛。

  保保貪婪地說小聲問,“那你們倆誰的大啊?”

  “自己看去。”老高故作神秘地說。

  老高的堂弟說,“要看到還不容易,我們脫掉德山的**。”這樣的玩笑,我只有小的時候看到孩子們這麼玩過,今天一幫大人竟然要玩這樣的遊戲。

  保保二話不說,呼地從炕上站起來,他的身體像一堵牆一樣,就等一聲令下。先前看他牢牢地固定生豬的大腿時的力道,就知道他膂力過人。

  狗娃猶猶豫豫,放在平時,德山一個眼神看過去,他立馬打退堂鼓。而現在喝了酒,情緒亢奮,酒壯慫人膽;加之,德山的聖地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狗娃的眼神中閃爍著慾火。

  老高堂弟挨著德山,直接動手抓住德山的胳膊,德山力氣大,一下就甩開了。

  老高竟然騰開身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是鐵定讓德山出洋相的,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事正中了狗娃和保保的下懷。老高的臉上有些不懷好意的奸笑。

  我急得坐立不安,這又不是打架,我沒法幫忙,我希望有意外的變化中止這個玩笑。

  老高堂弟見逮不實德山,看向狗娃,“狗娃,快來幫忙。”

  狗娃抓住德山的一隻胳膊,德山一使力,狗娃一個狗吃屎爬在了炕上。狗娃還是不忍對德山下手,他是沒有使盡全力,被德山順勢掀倒。

  保保一看德山輕易擺脫了二人,他在鼻子中“哼”了一聲,激起了他不服輸的鬥志。

  保保和老高堂弟兩個人,一人釘住德山的一隻胳膊。德山被他們倆壓倒,狗娃跪在德山的眼前,臉上怪怪的。老高跳過德山的身材,把炕桌搬到了另一邊,騰開了地盤,然後老高坐在另一邊,悠閒地吸著煙,像一個逢年過節看秦腔的西北漢子。這樣的事,對老高而言,見怪不怪,小德山不管有多大,對他都沒有吸引力。

  老高心正,所以他才會慫恿大家玩鬧;老高的堂弟心無雜念,對他而言,只是調劑罷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動手。

  這樣的玩笑,成就了保保的好奇,圓了狗娃多年的夢想。

  我看著可愛的德山,也是愛莫能助了。他們四個人,這要幹活的時候,壓根就沒把我計算在內,酒後過於興奮,也把我是德山侄子的身份拋到了九霄雲外。

  保保對老高堂弟說,“叔,胳膊我能壓住,你去壓腿。”

  老高堂弟一屁股坐在了德山的大腿上,德山抖得他坐不穩,老高堂弟索性坐到了德山的小腿上。德山徹底成了案板上的魚肉。

  老高堂弟催促狗娃,“狗娃,快脫**。”

  狗娃的臉很紅,他的心臟估計跳得很快,狗娃的動作有些遲疑。不知什麼時候,我站在了地下,不由自主地惦起了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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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6-2 23:14: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73章
作者:黃河無情      更新:2020-06-28 17:01 字數:2899
  73

  狗娃偷眼看了一眼德山,發現德山並沒有看他。

  狗娃伸出手,要解德山的皮帶,畏畏縮縮地又縮回手。估計是想起了老高堂弟的催促,他很快又反應過來,雙手搭在德山的腰身上。許是喝了酒的原因,狗娃的手有些哆嗦,他的情緒是忐忑複雜的。

  “狗娃,不就解個皮帶嗎?你哆嗦個啥呀,殺豬也沒看到你有手抖的。”老高堂弟和等得有些不耐煩,催促道,“狗娃,你行不行,你要不行的話,你壓住腿,我來。”老高堂弟是個急性子,幹啥事要快速搞定,要不就會煩躁。

  但是老高不急不躁,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臉上掛著笑容,似乎在告訴其他人,你們看看小德山究竟有多雄偉。

  保保看著狗娃的手,從他迫切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恨不得替狗娃動手。不過,他偷偷地看了老高一眼,見老高沒有理他,他又把目光投向了隆起的小德山的位置,發光的雙眼透露著他濃厚的興趣和無法掩飾的身體的本能渴望。雖然他喜歡老高,但是既然老高慫恿大家揩德山的油,保保有免費的戲碼欣賞,他何樂不為呢?

  狗娃沒有理老高堂弟,他終是緩緩動手了,車到半山腰,他沒有中途停下來的道理。現在不是他幹什麼的問題,是他必須幹,另外兩個人必須要他動手。

  我知道事情在所難免了,除非我在誰頭頂抽一悶棍,事態會馬上中止。德山掙扎了幾下,三個人制住了他,德山的反抗都無濟於事。德山抬起眼斂,不太確定地看向我,在這一刻,他還在徵求我的意見,在踐行著小德山的是“我娃”的沒有山盟海誓的諾言。夫復何求?有如此情深意重的德山,我還沒什麼不滿足的?我朝德山微微笑了笑,德山垂下眼皮,不再作任何掙扎。喝酒後,加上劇烈的掙扎,他也困乏了,知道反抗是徒勞的,還得到我的同意,德山索性閉上了眼睛。

  看狗娃的表情,他是絕對不會把這麼至誠的一刻讓給老高堂弟的。狗娃滿臉的莊重,虔誠地跪在德山的向前,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他的手像放慢鏡頭一樣,“啪”地扳起了扣頭,緊接著金屬在卡槽內“嚓嚓”的聲音有些刺耳又急劇地響起來,所有人的目光焦聚向了小德山的部位,風輕雲淡的老高也是一臉嚴肅。

  德山的頭朝炕尾,分開的腿呈“八”字形對著地下,老高堂弟就坐在德山的小腿上。我和老高在靠門的一側,老高在炕上,我在地下。狗娃跪在德山中部另一邊,臉剛好朝著我,我和老高的眼前一覽無餘。

  老高堂弟再次催促道,“狗娃,你生孩子呢?這麼慢!麻溜些!”

  狗娃解開鈕扣,衣服壓在德山的腰下,冬天穿得多一點,狗娃扒拉了一下,沒有脫下來。

  老高堂弟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他騎在德山的小腿上,兩手抓在德山的身體壓住的褲腰兩側使勁拉,喝酒了無法準確使用力道,用力過猛,疼得德山皺眉。

  德山本能地略微一抬跨,老高堂弟抓著下面褲腰的下面,狗娃抓著上面,他們倆默契地拉著德山的衣服一齊向下。

  衣服被小德山的凸起卡住了,箭在弦上,小德山很快面世,急得老高堂弟雙手棄了下面,徑直要把上面關鍵的覆蓋物拉起來。三個人做著同一件事,卻懷著不同的心情,保保的眼珠子睜得太大,有那麼一刻,我擔心他的眼球掉出來;狗娃護著小德山的外圍,本能地把老高堂弟的手打開。

  老高堂弟不明所以地看著狗娃,狗娃有些尷尬地說,“你別急,我來。別給弄疼了!”

  老高堂弟“哦”地一聲。

  狗娃往下拉褲子,小德山一點一點地外露,粗壯的軀體看起來非常誇張。狗娃往下又拉了一截,遲遲不見小德山的頭出來。

  情急之下,狗娃顫抖的內心沒有了先前的矜持,他一手提前層層疊疊的褲腰,一手伸進去,摸索了幾下,先是他自己的臉色變了,隱約中我好像聽到了狗娃通通的狂亂的心跳聲。狗娃找准了源頭之後,從頭部牽引著,揪出了小德山。

  小德山被狗娃揪著頭,它的身體以中間平衡點作為支撐,不規則地不斷彎曲著。狗娃放開小德山,小德山悠閒懶散地沿著和大腿垂直的方向朝我們這邊自然地掉下來,沿著德山起伏不平的身體彎曲著軀體傾斜地安靜地躺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耷拉著。

  老高堂弟倒吸了一口氣,讚歎道,“好大的*!”他伸出手摸了一把,害怕一般地又放開,外力干擾之下,小德山的頭顱又動了幾下。

  保保張大了嘴巴,始終沒有說出話,他壓著德山手臂的手鬆開了,小德山已經現世,德山也沒再掙扎。保保的雙眼能噴出火光,連他一直喜歡的老高也不再看了。

  老高臉上有些得意,彷彿在說,“看,我沒有騙你們吧?”他斜了斜身材,也仔細地瞅了瞅,好像要驗證在歲月的浪潮中,曾經的小德山能否繼續保持昔日的雄風。

  狗娃跟失魂落魄一樣,他好像忘記了周圍的其他人,一隻手重新放小德山的上面,小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躺著的小德山;繼而拿到手中,兩手把玩。

  德山也容忍狗娃撫摸了好多下,見狗娃遲遲不放手,閉著眼的德山輕輕地咳了兩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狗娃,受驚之下,撒開了小德山,小德山重獲自由,在慣性作用下伸展了幾下身體。

  狗娃的臉更紅了,眼神中有一閃即逝的慌亂,好在沒有人注意他的異常,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小德山完全吸引。

  狗娃再把目光投到小德山軀體上之後,連忙把小德山裝回了原來的位置,速度非常迅速。

  一直沒有人說話,德山自己翻起身,笑著說,“把我腿和胳膊都壓彎了。”德山聲東擊西,藉此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打破沉默的空氣。

  德山去外面方便,撒了長長的悠揚的一曲尿㰤,可能是大家剛才一睹雄風的原因,許是夜深人靜,水流飛到桶裡的聲音格外清晰,屋子裡的人靜靜地等待著小德山撒歡兒一般的歡囂。

  這一夜,因為小德山,不同的人懷有不同的心境。老高堂弟詫異的結束後,就此翻篇;老高依舊氣定心閒,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捅了大簍子,給保保憑空增添了許多幻想或者是失眠的理由;狗娃因此像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圓夢之日,徒增了更多的煩惱和期盼。慾望之門一旦打開,慾望只增不減,不會因為圓夢而收場,而是會進入更大的局。從狗娃的猶豫、驚詫再到失神的心路歷程不難看出,之前德山並沒有給過他這樣一睹小德山真容的機會。

  老高的無心之作,給保保和狗娃啟封了更大的思想局面。也算夠精明的老高,酒後主持開了這樣大的玩笑,理論上他沒有意識到保保對自己的真實情感意味著什麼,老高也許只是覺得保保這孩子因為缺少父愛,才那麼黏著他。畢竟,在老高以前的經歷中,並沒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的事情,保保對他的暗戀是他平生第一次遇到這茬事。·

  老高對保保的情感沒有清醒的認識。

  酒本來已經喝到酣處,經這麼一鬧騰,都不再喝了。

  老高發號施令,“散了,回家。”

  保保從長長的思緒中回過頭來,跳下炕,踩在地面上,找到了老高的鞋子,席地幫老高穿上,老高傻傻地任憑保保服侍。

  每個人都渴望被愛,在愛的道路上,對情感的理解和個人認知的差異,對愛的解讀不一樣。老高慈愛的眼神中,對保保的愛完全是大人對孩子的疼愛,沒有任何雜質;保保對老高的情感,複雜到連他自己都沒法明白。

  酒後保保不顧忌大家的眼光,抱著老高的腳丫子穿鞋的一幕,任誰看了都能感受到暖暖的厚愛。然而,保保對老高殷勤的關心,不同的人,能看到不同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晚上幾點,月光灑在讓白茫茫的積雪上,屋內的熱鬧反襯了室外的冷清,清掃過的道路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漆黑。

  老高堂弟像一陣風,走在最前面。

  酒醉後真是不分年齡大小,老高唱著秦腔,一隻公雞誤以為天明,竟然打起鳴來,無序的狗吠聲抗議著老高不合時宜的演唱,保保專心地扶著老高。

  狗娃走在最後面,還需要爬一點點坡才能回家,漸漸地他落寞的背影最後一個終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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