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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阿芳

[轉貼長篇] <深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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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13: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陳光輝此話不假,表面上他和王海哥們了好些年,可私底裡卻孕育著別樣的情愫。


    王海聽到陳光輝這樣問,回想起一個多月前的事。很快,剛剛還笑著的他,笑容消失了。他放下魚竿,坐著一動不動。


    陳光輝知道自己實在不該問的,可話都已經說了出來,還能怎樣?他看著王海,王海有點木訥,就看著前面的水面。


    陳光輝靠近了王海,兩人貼著,他一手攬到王海另一邊的肩膀,也沒有說話。


    已經是6月天了,天氣炎熱,可兩人並沒在意這個。陳光輝攬了攬緊王海,問:到底怎麼了?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了,怎麼還傷心呢?


    王海原本還在回憶他去到何家的事,耳邊聽到陳光輝的「過了那麼久」,忽然才想起,原來時間過了一個多月了。他又想到自己當初跟父親說的話,想不到短短一個多月,自己竟然很好地適應了過來。不知不覺間,他握緊了拳頭,渾身顫抖起來,何志剛走了,而他卻依舊活得很好。他忽然覺得,他昨晚跟老婆「快活」的時候,何志剛是故意出來看他的,看他怎麼快活的。他心裡吶喊了起來:我哥我哥,我我!


    陳光輝發現王海不妥,趕緊攬緊王海,喊:海?!海?!


    王海失控了,他哭腔:不是我不想你,是我太難受了……太難受了……我不想這樣的……嗚!


    如果你有聽過一個漢子哭腔著,那麼你一定會動容。男兒流血不流淚,不是不流淚,而是未到情深處。王海那一把哭腔,把全部情愫都帶了出來。


    陳光輝慌亂了,他搖了搖王海,發現王海已經流出了眼淚,他不顧周圍靠近過來的人了,他一把把王海埋在自己懷裡,然後一手順著王海後背,嘴裡說著不知道什麼。


    王海這麼一哭,可把一個多月前的情緒再次帶了出來,他緊抱自己胸口,緊緊壓著,低喊著:好痛,我好痛,我心好痛……


    陳光輝看到王海如此,趕緊一手掰開王海緊抱的雙手,讓王海雙手抓住自己的手,以免王海憋壞。陳光輝感受著手裡傳來的力道,心裡也亂了,這得多痛的事才讓王海如此啊!


    慢慢地,慢慢地,王海漸漸恢復了過來。陳光輝用手幫王海抹了抹眼淚,一臉憐色。王海緊緊抓住陳光輝的手沒放,他很累,他知道他自己的心是軟弱,他是一個需要依靠的人。


    陳光輝又抹了抹王海的臉,低聲說:沒事了,哭過就好了。


    王海看了看陳光輝,一會才曉得自己抓住陳光輝的手,慌張了一下,趕緊鬆開並有意離開了一點。


    陳光輝看著,怔了怔,說:說出來吧,別藏著。我是你老哥,應該跟你分擔痛苦的。


    王海看著陳光輝雙眼,一動不動,一會轉看水面,並沒有說話。他心裡想,這事怎麼跟你說?


    陳光輝唉了一下,自己倒慢慢說了起來:一個故事,一段過往,一段緣分;一個結局,一份回憶,一次錯過;一世的牽掛,一輩的虔誠,永生的祝福……說完唉了一聲之後又歎道: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王海怔怔地聽著,聽著,眼淚又濕潤了眼睛,他默默念著:緣分,錯過,結局,祝福……


    這時陳光輝站了起來,拍了拍王海肩膀,說:都過了,放下該放下的,留一份虔誠在心底,繼續上路吧。


    王海看著陳光輝走開了,他抬頭望望天,眼前浮現何志剛的笑容,他知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笑容,他說:哥,如果你還在,此刻的你又是怎麼一個笑容?


    何志剛依舊笑著,燦爛不變。此刻,王海也笑了,對著天傻傻地笑了,他緩緩念道:憶得舊時攜手處,如今水遠山長。羅巾浥淚別殘妝。舊歡新夢裡,閒處卻思量。


    陳光輝在不遠處留意著王海,看著王海一言一行,不知道想什麼。可他忽然發現王海浮標動得劇烈,他急忙低呼:海,有魚有魚!有大魚!!


    王海一個回神,一看,果真,浮標動得劇烈,還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一下子拿起魚竿使勁一提,手裡傳來的力道讓他差點掉了魚竿,而此刻的魚竿也彎了個差不多90°,這讓王海啊了一聲。


    陳光輝看著,馬上大喊:別使勁,別使勁,魚竿要斷啦!


    王海聽著才發現緊張了,於是鬆了一下力道,看著魚線被大魚拉著劃來劃去。那絕對是一大魚,在水裡被鉤著之後可瘋了,在水裡拚命的打轉,意圖掙脫。


    陳光輝看著魚掙扎得厲害,馬上跟王海說:海,這大魚可得跟它斗時鬥力,順著它方向,慢慢耗它體力,然後慢慢往上拉,待它力氣差不多了,我就一網伸過去把它撈起來!


    王海那聽得清陳光輝的話,他手頭裡的勁道都把他注意力吸引過去了。陳光輝看到王海並沒按照自己的說法去做,又發現魚掙扎厲害,估摸很快就把釣竿折斷,他立馬一手放王海手裡,指教著王海。


    對於陳光輝放手在自己手上,王海沒有多想什麼。在陳光輝的指教下,魚竿被拉的情況馬上得到控制,兩人一臉興奮,不時跟著魚向轉換手中魚竿的方向,努力跟大魚拚搏著。


    一刻鐘後,陳光輝看準冒出水的大魚一下撈了過去,把魚撈了起來。被撈起的大魚在網中掙扎得很是厲害,陳光輝哈哈地笑了起來,說:很大,比我的都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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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14: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人特別興奮的時候容易說不清楚或說漏字,陳光輝此刻便是了,他想說的是「比我之前釣的還大」,卻沒有料到自己說錯了話,而王海也因為太過興奮了,竟然沒聽到別樣的含義。


    但旁人就不然了,他們跑過來看王陳二人跟魚搏鬥,在魚撈上來之時,陳光輝卻這樣說了一句讓人忍俊不已的話。有人就裝震驚地回了:不是吧?!那麼大!那你的有多大啊?!說著兩手比了一比,裝疑惑。


    都是人精,自然知道什麼回事,於是乎一群壞男人哈哈哈地笑起來。這個時候王陳二人才知道說錯了話,陳光輝不愧是老狐狸精,他抓起擺來擺去的大魚,老臉不變色說:不止大,比這還生猛哦!


    這葷笑話本來就夠惹的了,由陳光輝親自說出來,更是另一番滋味。陳光輝那是有修養的人,平時言行舉止都很是恰當,此刻一句話就把他在王海腦海裡的形象發生了變化,讓王海以後對陳光輝多了莫名的絲絲幻想。


    釣上來的是鯇魚(草魚),估摸不止三斤,陳光輝把魚重新扔網,便喚王海拿去煮了,而他呢則收拾釣具。王海拿起裝著魚的網,說:不釣啦?陳光輝:還釣,一條兩個人都吃不完啦,趕緊把它做了,趕新鮮吃!


    這是農莊,釣上來的魚可以請廚師立即宰了煮來吃,充分體現農家一條龍服務。農莊烹飪做法沒有過多花巧,香油輔菜就直接上鍋了,卻帶著濃濃的魚鮮味。兩人看著噴香的魚,嚥了嚥口水便開吃了。那時候已經嚴抓醉駕,但是並非特殊階段,所以兩人也沒有多忌憚,要了啤酒便一人一杯大快朵頤。


    吃了一大半,陳光輝電話響了,他看了看電話,又看了看王海,然後接聽了。陳光輝:「嗯,今晚嗎?什麼地方?啊,嗯,好。」然後稍作沉默,看了看表,又說:「我帶個朋友過去,他正經人,你別多想什麼。嗯,好,那待會見。」


    王海聽到陳光輝那話,不禁疑惑起來,正經人?這麼說待會要去不正經的地方還是什麼?他看著陳光輝準備聽陳光輝回答。


    陳光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按照陳光輝那心思,如果有秘密不想讓王海知道,那絕對不會說出「他正經人」這麼敏感的話。他說:海,今晚我有個朋友生日,他搞了個生日派對,在增城的,你看,現在時間已經比較趕了,要不咱就直接過去?


    王海對陳光輝是絕對的信任,不論他說了什麼敏感的話。不過他想到,如果是陳光輝朋友的生日派對,那應該出入非富則貴吧。他問:我?適合嗎?


    陳光輝楞了一下,又看了看彼此的衣服,都比較休閒,說:那有適合不適合,我說適合就適合,咱不是一個裝飾嗎,哈哈,那咱就做最特別的兩人好了!


    兩人去到增城,天色已經黑了。他倆進了場,王海發現有男有女,人人都穿得很是漂亮,男的正式,女的艷麗。他看了看自己和陳光輝那身很休閒的著裝,兩人竟然都是休閒短褲,他不禁有些尷尬了,他拉了拉陳光輝。陳光輝回頭看了看王海,知道王海所想,說:怕什麼,進來就是了,不是有哥陪你嗎,來吧。說著就一手搭著王海肩膀,以減輕王海心理負擔。


    這時一個滿臉紅光,意氣風發的中年走過來,他看了看陳光輝,又看了看王海,疑惑:你個肥佬,咋穿這樣?真不給面子。嘿嘿,小胖子你好,嘿嘿。


    陳光輝說:給你面子才穿這個呢,帶我們進去一邊坐著吧,可不想被人當猴子那樣看著。


    王海有點不高興了,這人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嘿嘿的笑得特猥瑣,還叫他小胖子,好像自己已經是老太爺那樣似的。不過王海並沒有把情緒表現出來,而是緊緊的跟著陳光輝,因為他發現果真如陳光輝所說,他倆被當猴子看啦,周圍真的很多人盯著他倆,還不時竊竊私語,似乎還有些輕笑聲。此時,陳光輝好像知道王海所想,搭著王海肩膀的手緊了緊,說:不怕。


    楊超帶著陳王兩人,他看到周圍人反應,他心思慎密,為了消除大家所想,就指著陳光輝對著大家說:這是我的好兄弟,鐵哥們,XXX的總經理,這是他弟,他倆剛從農莊耍回來,哈哈哈!


    王海發現,陳光輝與楊超之間的關係還真非一般朋友,第一,陳光輝可以這麼隨便的穿著帶著自己就過來了。第二,陳光輝沒有禮貌地甚至沒有跟他說過一句生日快樂。第三,他很體恤為自己和陳消除尷尬。


    在楊超的介紹下,周圍的人恍然大悟,就不再怎麼留意他倆了。待兩人坐了下來,楊超便走開招呼其他人去了。王海看著楊超的背影,意圖把「他正經人」、「嘿嘿,小胖子你好,嘿嘿」、「好兄弟,鐵哥們」串聯起來,可沒等他多想,陳光輝就對他說:海,你吃什麼?我給你拿些?


    吃東西能掩蓋尷尬,王海自然願意了,他看了看不遠處的自助食物,然後對陳光輝說:嗯,都行。


    聽到王海說要吃些食物,於是他就走了過去,拿起夾子夾了些食物到一個小盤子,中途還不忘跟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回話呢。


    王海看著陳光輝笑瞇瞇的走回來,他忽然想到陳光輝說過的「哈哈,好大」、「比這還生猛」,於是他就不知道怎麼的就看了看陳光輝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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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15:5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陳光輝走了回來,他問:看什麼?喏,拿著好了。


    王海看到陳光輝發現自己瞄他下面了,不禁有些尷尬,他說:你不吃?咋一個盤呢?然後就發現盤子上面有兩個小叉。


    陳光輝:你吃,我吃一點就好了!


    王海沒有回話,接過盤子,慢慢吃了起來,忽然他發現陳光輝也在看他,他看了看陳光輝,問:嗯?說完拿起另外一個叉子,紮了塊水果遞給陳光輝。


    陳光輝接過叉子,說:算你還會做,哈哈。


    陳光輝發現王海不太適應這種場合,便留著陪王海了。中途有幾個人過來說話,都是陳光輝應付的,而王海呢,別人問他的時候,他就答一句,沒主動想瞭解個什麼。


    這是一個生日派對,可更是一個交際會,王海自然明白,可他沒有想過和上層的人認識或者有個什麼交集,他只想本分的生活。


    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背景音樂變了又變。這時有人說話了,四面的音響設備傳來:誰誰誰的生日,有幸那麼多朋友過來祝賀之類的云云,然後又說進入跳舞環節,請楊超先生和他妻子率先跳一曲。


    眾人一邊看著中間的主角優雅的舞步,一邊眼神悄悄地找著自己待會的舞伴。一曲之後,掌聲響了起來,接下來便是大伙跳舞環節了。


    王海看著大伙都開始跳舞了,他看了看旁邊的陳光輝。陳光輝看到王海看自己,便說:別看我,我不會跳,嘿嘿。


    王海說:哈哈,想看看你這個身材跳是什麼樣子的?


    陳光輝敲了王海腦袋一下,說:看你得瑟,我找個妞給你跳,說著真的站起來準備走開。


    王海緊張了:啊,別啊,我不會跳!我開玩笑還不行嗎!


    陳光輝這才嘿嘿地坐了下來,可剛坐下就有一中年女人走了過來對著兩人說:呵呵,你們兩個好特別哦,聽阿超說你們倆從農莊耍回來哦?


    陳光輝嗯了一下,然後背著女人對王海打眼色。那女人就直接入話題了:能賞面跳個舞嗎?


    陳光輝:我?你看我這身,適合嗎?


    女人:呵呵,我喜歡這樣的,來嘛?


    王海那雙眼可是瞪得老大,他只知道有些做保險的老女人,膽子大得很,他料不到在這場所都能碰到如此膽大的女人。


    陳光輝看了看王海,王海趕緊說:哦!


    王海目光跟著陳光輝,他發現陳光輝不但會跳舞,而且跳得很好,他現在正和那女人跳著國標舞呢。王海心裡莫名地不高興了,這胖子騙我,還說不會跳,他又想到剛才陳光輝對他打眼色,現在跟那女人跳得那麼好,這圖什麼?他越想越不高興,想著想著竟然有些氣憤。


    由於陳光輝穿著休閒穿個短褲,還是個胖子,卻跳得很好,很多目光都停留在他和那女人身上,還不時響起掌聲。王海看著那個火啊,連氣都有些不順了。


    這時,一個托著酒的人走過,王海不管那麼多,要了一杯喝了起來。是干紅,王海不愛喝,覺得不好喝,可是他卻喝了一杯又要了一杯。


    「小胖子,這酒後勁大,別喝太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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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16:28 | 顯示全部樓層
王海一看,原來是楊超,他眼角瞄了瞄還在跳舞的陳光輝,才對楊超呵呵地笑了起來。


    楊超看王海沒有回答自己,便在王海旁邊坐了下來,問:你跟胖子他?


    王海不知道楊超什麼意思,只做了個疑惑的表情。楊超是把王海從頭到尾的神態捕捉到眼裡的,從一開始到陳光輝出去跳舞。他自認看人很準,他說:「你就是他認識6年的小胖子?」王海啊了一聲才嗯了一下,他不明白楊超怎麼知曉這事。楊超又說:今晚就在附近住吧,我安排你們。


    王海回答:不知道他啊,得問問他才行。


    楊超:哈哈,我自會安排的了,放心好了。說完拿起桌上的一酒遞給王海,說:幹一下。


    王海沒有留意到接過來的酒杯是楊超自己剛才拿過來的那一杯,出於禮貌,他和楊超幹了一下。


    又過了好一會,陳光輝這才回答王海身旁,他說:哎,這天氣熱得,都出汗了。


    王海沒理會陳光輝,自顧的一小口一小口喝著。陳光輝發現王海不妥,問:你小子還喝酒了。


    王海也不知道生氣什麼,聽陳光輝這麼一說,也沒喝了,把酒杯放一邊,還是不理陳光輝。


    陳光輝看了看周圍,問:沒其他飲料了嗎?然後又看了看桌上的酒杯,還有幾口紅酒躺裡面,於是就拿起來喝了。


    王海發現陳光輝喝了自己的酒,就哎了一聲。陳光輝說:咋了,不行嗎?


    「你胖子行啊,跳夠了是吧?我生日你還沒有跟我說什麼呢,來,喝了這杯!」楊超又走了過來。


    陳光輝猶豫了一下,口渴喝紅酒可不管用,但是他還是接了,誰讓對方是壽星哥呢?


    楊超嘿嘿笑的看著陳光輝,說:今晚就不要回去了,趕不回了,我給你們安排住宿好了。


    晚上10點多,散會了,楊超對陳光輝說:喏,磁卡。


    陳光輝接過磁卡一看,問:雙人房?


    楊超開玩笑:自然是啊,難不行還要讓你們住單人房嗎?然後又正經地說:你們哥倆今晚就將就一下,房子緊缺,沒一人一房了。


    陳光輝看了看王海,王海沒有意見,於是兩人就拿著磁卡離開舞場往房間去了。


    兩人都喝了酒,覺得渾身熱呼呼的。陳光輝在房間脫剩一個內褲,對著空調說:奇怪,怎麼會那麼熱呢?王海也覺得熱,他說:我先洗澡了。


    王海在花灑底下淋著冷水,他依舊覺得熱,是心熱,他還覺得口乾,於是喝了幾大口自來水。時間漸漸地過去,王海知道不能再淋了,於是隨便抹了些沐浴露,搓了搓幾個關鍵部位。不搓還好,這一搓,下面竟然硬了起來。


    「幹嘛了海,洗那麼久,快點啦!」陳光輝在外面催了。


    王海在裡面歇了歇,下面竟然還沒有消退的意思,於是他套上內褲,找了個毛巾在前面一堆,快快的走到床上。陳光輝看到王海怪怪的,也沒有多想什麼,逕直進去淋冷水浴了。


    如果說王海此刻是尷尬,那麼陳光輝則是難堪了,他發現他下面竟然硬硬的直立著,他內心燥熱難耐,腦袋好像每個細胞都躁動起來,他知道這是原始衝動在迸發。他終於知道這是為什麼了,酒!


    王海坐著床上,拿被子鋪著自己下面,盡量不讓陳光輝發現,可他臉已經紅撲撲的一片了。


    陳光輝不自然地遮住下面步伐奇怪地走了出來,他看到王海那紅撲撲的樣子,以及裸露的上半身,忽然的,他內心像放開了一隻猛獸。那猛獸在他心裡橫衝直撞,差點讓他失去了理智。


    王海發現了陳光輝下面的異常,他想到陳光輝說過的一個詞「生猛」,他艱難地嚥了一下,卻發現難以下嚥。


    兩人坐著各自的床,沒有說話,只有電視機在放著。兩人都不知道怎的,不時拿眼角偷偷看著對方,就這樣,兩人的喘氣起來越大。


    陳光輝知道這是什麼回事,定然是楊超為了成全他,給他倆下了性藥。楊超知道陳光輝喜歡著王海,可這喜歡卻是那種默默守護的喜歡,楊超看不過去,勸了陳光輝多次,終於,他抓住這次機會,希望憑此打破陳跟王之間的關係。楊超知曉王海是同志,因為陳光輝都跟他說了,他也知道陳光輝一直守護王海而不主動表態的原因,他覺得陳光輝這守護得太苦了,他必須替這兩人做出表態。


    陳光輝一直努力按耐內心的原始慾望,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他就快崩潰了,他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馬上蓋被子強壓制自己,不再偷看王海。


    可此時王海卻輕輕喚了一聲:哥……我……


    就那麼一聲,全線瓦解了陳光輝努力堅守的防線。他吼了一聲掀開遮住的被子,兩下跑到王海跟前,一下撲了上去,對王海啃咬起來。


    王海意識已經模糊,只知道有股衝動在支持著本能。


    此刻,兩人已經抱著滾了起來。


    一切都是狂野的,一切都由原始野性在主持,昇華,到落幕,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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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18: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二章


    劉志彬和何志剛進了一所星級酒店,留司機自己解決晚飯,讓他在附近溜躂,憑收據報銷。


    司機覺悟高,是劉志彬的點撥。何志剛出入的場所,有些自然不方便讓司機到處跟著,有些司機嘴巴不嚴,喜歡把自己跟著領導碰到什麼事什麼事都大嘴巴地說出來,用以炫耀,這是極為惡劣的行為。劉志彬讓司機在附近溜躂,需要的時候便能快速驅車前來接送了。劉志彬的能力,何志剛都看在眼裡。


    電梯裡面,站著好些人,劉志彬看著電梯裡自己的鏡像,他直視著自己鏡像中的雙眼,目光堅定。他想著何志剛說過的話「我現在每次醉酒,第二天都難受得很,唉,人開始老了」。然後又想到自己做過的決定:他必須好好照顧自己的上司。他對著鏡像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看著何志剛,說:剛哥,這次客人就交給我了!


    一般在非辦公環境,劉志彬稱呼何志剛都是以「哥」為主,畢竟「書記」這詞太突兀了。而劉志彬所說的話,何志剛自然明白他什麼意思。商務、公務酒席中,階級層次劃分得很清楚,敬酒、勸酒、接酒與環境之間的因素很是玄妙。怎麼「攻」、「助攻」以及怎麼「解招」都相當考究一個人的應變、處事能力。


    何志剛喜歡劉志彬這個秘書,還有一個很重要因素,就是劉志彬非常懂得配合自己進行勸酒。按照何志剛對劉志彬的瞭解,估計這次劉志彬應該會對對方秘書類的主動出擊,把對方喝個半倒,然後配合自己,一起進攻那頭兒。


    南方人喝酒遠沒有北方人來得凶,在酒席文化裡面也溫柔多了,可何志剛也著實怕醉酒了。他想了想自己已經和劉志彬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在飯菜沒有上來之前跟對方多喝些,趁機佔優勢應該就能應付過來,於是他便點頭默認了。


    兩人離開電梯,隨著服務員的指引進了一室。對方亦是兩人,一男一女,看樣子女是男的秘書。何志剛看到如此也沒有驚訝,邊走邊笑著說:真不好意思,雷老闆,我遲到了!


    雷超:哈哈,哪有,是我早到了!說著便遞手和何志剛握了起來,然後又對著身邊女人說:來,阿麗,這是何書記!何書記,這是我秘書阿麗!


    何志剛也笑著跟女人握了握手,對著雷超說:雷老闆,這是我秘書,阿彬。何志剛鑒於對方秘書是女人,說「年輕有為」「美麗動人」之類的話都不太妥,便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介紹起自己秘書。


    劉志彬和雷超握手完後,又和女人握手。劉志彬可是一陣頭疼了,這……女人,怎麼灌酒呢?看來剛才一切的預算都告吹了。可事實並不像他想像那樣,那女人彪悍得很,密密對何劉二人發起進攻。酒席中,女性可是佔有優先地位,劉志彬一邊替何志剛接著招,一邊抵著,他有苦難言。


    飯菜只進行了一半,劉志彬就快倒下了,他覺得眼前的影像都搖晃起來了。何志剛看到如此,估摸再被那女人繼續下去,不但劉志彬就連自己也得倒下。他說:我說啊,雷總你的秘書可是巾幗英雄,那麼能喝!怎麼不介紹我一個呀!


    雷超看著那女人,一臉得意,然後又看看劉志彬,他說:那可不行哦,得力愛將可得慢慢培養哈!說完便對那女人打了打眼色。這眼色厲害,不但是終止進酒的信號還帶別樣的信息在裡面,這只有女人才知曉了。


    在酒席上談公事似乎慢慢變成一顧忌,往往公事談得七七八八了,彼此都揣摩得差不多,再喝幾次,事情就成了。


    飯後,何志剛小聲問了問劉志彬:還行嗎?劉志彬只能強撐著說行,實際上這會的他都不懂得思考了。得到劉志彬回答的何志剛便說:雷總,那下一輪去哪散散心情?


    雷超:嗯,有好介紹嗎?雷超剛說完,他就像被誰碰了一下,只見他看了看女人,然後隱約地笑了一笑。


    何志剛看到眼前,自然明白,他說:呵呵,自然有的,阿彬讓司機準備一下。


    雷超聽到何志剛這麼一說,眼前一亮,可卻說:不啦,哈哈,跟何書記吃飯真開心!我這會就得趕回呢,明天有重要會議哦!


    當何志剛和雷超握手道別的時候,回頭一看才發現劉志彬不行了,只見劉志彬滿臉通紅,站著都會晃晃的。何志剛問:志彬怎麼了,還能抗住嗎?劉志彬明知道不行了,可他潛意識在說:哦,沒事,我還行……剛說完立馬覺得不妥,馬上一手堵住嘴巴,這不,胃裡的食物險些就噴出來。


    何志剛連忙用手順了順劉志彬後背,說:就找個地方住下吧?


    劉志彬難受著呢,根本搭理不了何志剛,他終是忍不住,跑一綠化帶就吐了起來。


    何志剛看到劉志彬吐得差不多了,便遞上一紙巾。劉志彬接過何志剛遞過來的紙巾,這是何志剛在關懷自己,他內心有些激動,完全掩蓋了醉酒的難受。


    回去的路上,何劉坐後面,何志剛讓司機先把劉志彬載回家,然後再回政府,可剛說完才發現劉志彬已經睡著了。他看著有些靠過來的劉志彬,輕輕推了推,沒有反應,便說:直接回政府好了,志彬也確實受罪了,碰到個悍女人,喝了那麼多。


    到了政府,何志剛又拍了拍劉志彬,依舊沒有反應,於是他和司機便把劉志彬架回辦公室。司機說:書記,劉秘書可比你還重啊!哎,不行了,真累。


    何志剛:呵呵,年輕人能吃胖些也不錯,好了麻煩你了!


    司機走了後,何志剛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劉志彬,此刻的劉志彬四肢張開,肚子因為衣服扯開了的原因露出了一角,而嘴唇呢正微張,在呼著氣,隨著呼氣,肚子也正一上一下地浮動著。


    周圍靜靜的,只有劉志彬的呼吸聲,何志剛看著劉志彬一會,發現自己下面有些難受,便鬆了松褲頭,然後搖了搖頭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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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18: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章


    何志剛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過性生活了,兩年?三年還是四年?他只記得王海不要自己開始就沒有過過性生活,這麼數數,已經五年了啊。這回,他不禁想到王海,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五個年頭了啊,他搖了搖頭,笑了笑。


    呵呵,管你感情來得多轟轟烈烈,到頭來還不是會涼熄在時間的冰河之中?


    他信愛,可他更信無奈,因為這就是同志生活,他是懂的。對於尚有體溫的感情,他會努力營救,直至到僵硬冰凍無可挽回,這就是他的品性。除非不愛,一愛便要徹底。可,愛,讓他換來什麼?是回憶還是單身?


    五年前,王海罵他的兇惡樣子;三年前王海結婚那幸福的表情;兩年多前他離開廣州時偷看王海和他老婆散步那莞爾,這些,他都記得,直到現在,他依舊記得清晰。當一切涼了下來之後,曾經再怎麼悲慟的事都已經沒法使何志剛動容了。何志剛又笑了笑,他覺得他現在已經很好,一個人生活,自由,無牽掛,可以幹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世間一切都是平衡的,愛也是,甜苦對半。何志剛信奉著這個。對於愛,他沒有不信,他不信的是人,或者說沒有值得他去相信去付出愛的人。他不是怕苦就不去愛,他是覺得他的愛不會隨便,或者沒有找到值得他去愛的人。


    他擦著頭髮,看著劉志彬。他不知道自己帶劉志彬回來睡對不對,他總覺得劉志彬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止於上下級關係,不過他想到自己單身一個,怕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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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19:5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阿芳 於 2021-7-2 19:21 編輯

第十四章


    時間在溜著,劉志彬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何志剛輕輕說了一句:睡吧,明天還得上班。


    劉志彬已經清醒了,他知道何志剛的寬容,他說了:謝謝你,書記!而那「書記」分明是加重了音調,這象徵著他回歸「正常」,象徵著他和何志剛之間只有上級下級關係。


第十五章


    時間去到2010年的9月30日,再過一天就是國慶了。


    何志剛坐在辦公室思考這兩個禮拜劉志彬的表現。第一個禮拜劉志彬跟以前比,很是失常,往往神不守舍,精神也特別不好。何志剛也思考過了,如果改不過來,那對彼此都無益,那只能選擇換一個秘書了。幸好第二個禮拜劉志彬終於慢慢恢復過來,很顯然他在努力改變著。


    何志剛想到那個晚上,事後劉志彬整整一個晚上沒有睡著,自然,他也睡得不好。他呼了一口氣,同志活於當世,誰都不容易啊。轉念,他想到自己和王海的結果,他沒有任何情緒。其實,他和王海好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結局,有多少人能不娶能出櫃呢?他總不能要求王海也像自己如此吧?


    是啊,不娶、出櫃,自己都做到了。何志剛想到自己如此,可,又換來什麼?還不是單身一人?不娶,只是不想禍害女方;出櫃,只是受不了家庭的壓力,自然,也只有家裡知道他的性取向。在婚事上,他一拖再拖,終是拖不了,最後只能坦白,結果換來家人的驅趕。農村人思想封建蔽塞,他也沒怨家人什麼,他能做的是每個月給父母打錢。他明知道在仕途上一直單身是多麼惹人閒語,可讓他用一個女人的幸福換取別人的閉嘴,他做不到。至於仕途,他努力就是了,也不強求個什麼結果,非攻求道。要真是仕途走不下去了,就自己開個小店慢慢過日子。他不是墮落,而是他發現自從做了一把手之後,那工作那生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遠不如當初在廣州那般自在。但既然做了,那就得努力去做好,這是他的性格。


    他想了想,明天就是國慶了,體制裡各階層也會有一輪的「活動」,於是他把劉志彬叫了進來。他問:國慶打算去哪裡玩啊?


    劉志彬儘管知道何志剛沒有稱呼他名字,但問到他私人生活了,他也沒有沮喪,他想了想何志剛這問話,問得相當的敏感,是關心他私人生活還是國慶有其他事情需要他配合做的?他回答:我想回家休息幾天,這些天有點累了,對不起書記。


    何志剛看著劉志彬有些躲閃的眼神,說:也好,快快恢復過來才是最重要的。沉默一陣又問:阿彬,你有聽過上面的人說過關於「城鎮化」的事兒嗎?


    原來這才是何志剛問自己的主要目的,他敏感地發現何志剛稱呼自己了,可就因為有求於自己才這麼稱呼嗎?難道他留自己在身邊,就因為自己在縣有消息有利於他?他答:什麼城鎮化,沒聽過啊。


    何志剛並沒有意識到劉志彬的想法,他就說:嗯,總覺得這路要是開闢在先,會一馬當先。


    劉志彬:書記,什麼城鎮化?


    何志剛:這樣說吧,就是政府出面把農村多餘的土地回收,再掛牌進入市場,實行雙贏。


    劉志彬:回收的土地讓給企業,給予農民一定的分紅?


    何志剛:對,就是這麼一個事情。


    劉志彬:哦!這我得回去打探一下,我爸應該知道一點,不行的話再找市裡的人問問。如果真是的話,我們就得做好準備、調查工作,待政策一來的時候立馬能執行,一拔頭湊,搶先優勢,把企業吸引過來。


    何志剛看著劉志彬,忽然發現這大胖男孩長得還是不錯的,更特別的是劉志彬這人悟性真的很好,那麼個年紀,真的不容易。他不自覺地把劉志彬和王海對比了一下,性情上,工作上,客觀來說,劉志彬是比王海更優秀的。可優秀的人多著去了,優秀不代表適合,最起碼他和劉志彬之間是絕對不可能適合的,他不允許和自己下屬或者自己身邊(體制內)的人產生感情。這大概就是無奈吧,想到這裡,他難得的微笑了起來,他說:你看,你還是很不錯的,把工作幹出色了,別讓那方面的事情耽誤啊。


    劉志彬發現何志剛對自己笑了,這是兩個禮拜以來的第一次,他心莫名激動起來。有些笑容就是能給予人方向給予人力量,而何志剛這一笑,配合他那話語,劉志彬從內心裡已經默默執行了,他覺得能守候在何志剛身邊就是最大幸福了。


    就是這樣,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時間的軌道又在平衡向前。何志剛呢,對於劉志彬,他把握住了,工作與生活上面的權衡,一切都以不越界為原則。劉志彬對何志剛「出櫃」了,可他並沒有把多大愛慕表現出來,他能陪著何志剛工作,給何志剛分擔壓力,這就是他最大的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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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23: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章


    王陳兩人的關係很是特別,王海心底裡一直對陳光輝有別樣的情愫,而陳光輝知曉王海是同志,對王海也很是疼愛。兩人一直沒有突破那一層關係在於王海不知曉陳光輝是同,而陳光輝儘管知道王海是同,但他尊重王海的選擇,尊重王海的家庭。所以一直以來,他倆的感情都是在「哥倆好」方面發展,那薄薄的一張紙始終沒有突破,很是奇妙。


    而此刻,那張薄紙在楊超的有意之下,穿了一個洞,而兩個不同的世界,就著這個小小的洞口竟然快速的融合一起。當透過這張紙上的小洞窺探到對面那神往的世界後,多年來的積儲一下子把那小洞撐破撕裂,兩人都拋開了所有的牽絆,突破隔閡,真真正正融合在一起。


    熾熱褪去,喘息平復,理性回歸。兩人都沒有動,依舊保持著最後那一個動作,抱著一起。彼此的膈膜不再需要言語了,肢體的語言已經說明了一切,是的,他倆都愛著對方。


    人是矛盾體。明明很想出人頭地,可又不肯努力;明明知道笑著能活得更好,可卻哭了又哭;明明想有個長久的愛情,卻又老想著偷情不休。此刻的王海和陳光輝,腦海裡儘管想著剛才的行為太多不對,可兩人始終沒動作,沒捨得放開擁著的那個人。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容易了,那麼多年來的積儲,好不容易才突破隔閡擁抱一起,明知道不對,卻不捨得放開,這就是人的矛盾了。


    深夜,房間裡靜靜的,兩人看著對方,眼神複雜,不知道想什麼,始終不肯鬆開彼此擁抱的軀體,哪怕是肢體已經發麻。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傳來,是王海的手機響了。兩人明顯打了一個顫,兩人都懂得思考,這玄妙的關係就會因為這電話而分開。王海知道自己越軌,不但是背叛著妻子,更是背叛了對何志剛的感情,他知道這次以後將不會再有以後;陳光輝知道自己越界了,他不允許自己再次摻入王海的家庭,破壞王海家庭的平靜。所以,這個電話將會結束彼此的擁抱,是這一晚這「荒唐」故事的結束,是一個不甘的句號。


    兩人都希望永遠停留在此刻,可,現實就是現實,王海還是鬆開了陳光輝,陳光輝滿臉憐惜不甘,這是王海第一次從陳光輝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這表情讓他心顫了,他猶豫了,咬著下唇。


    陳光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心很亂,明明想王海平靜過日子,可卻又想擁有王海,他手始終不肯放開王海。


    王海心也亂,這些日子他身累心更累,他想有個男人做依靠,可卻對何志剛念念不忘,不會再踏出那一步,而此刻卻有一個自己最初喜歡甚至愛到現在的男人在抱著自己,更可怕的是這男人現在的表情讓他一陣心顫。他的心驛動了。


    手機再響,兩人都沒再有動作。


    王父從陳光輝到家帶走王海的時候,就有些感覺不好,他覺得王海才從何志剛那事裡走了出來,心底虛弱得很,這麼被陳光輝帶走,在獨處的環境,他多少有些怕王海會對陳光輝……但他對自己兒子的情真也看得透,相信自己兒子,可直到現在夜深了,王海依舊沒有回來,他多少有些擔心了。


    王父在王海失憶住院的時候就估摸陳光輝也是同一類人,他儘管戒備著,可他依舊遠遠猜不著,此刻的王海和陳光輝已經越界了。


    手機那持續不斷的鈴聲,堅持的一次又一次,讓兩個猶豫不決的心終於堅定了下來。王海咬著唇對陳光輝慢慢的,搖著頭。陳光輝唉了一聲,深深不甘,終於還是放開了王海。


    王父撥打了一次又一次,心越發著急,終於,王海接聽了,他馬上問:怎麼那麼遲不接電話?


    王海發現是父親打過來的,嚇了一下,他稍作調息,說:睡著了,枕頭遮住了手機,聽不到聲音。


    王父:在哪呢?怎麼不電話說一聲呢?


    王海:啊,我都忘記了,喝了酒,不舒服就睡了啊。


    王父又一次問,這才是他想知道的:在哪啊?


    王海:陳哥那,下午去釣魚了,晚上去一個派對了,喝多了點,不舒服,才到他那裡睡的。


    王父:嗯,不舒服就睡吧,記得保護自己。


    此情此景,王海說的謊話滴水不漏,他真的開始成熟了。


    王海掛了電話,腦海裡重複著自己父親說的那句「記得保護自己」,覺得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難道他知道陳光輝是這方面的人?可就連他自己也才知道沒多久啊。


    王海看到陳光輝是在自己的床上的,他稍作猶豫,便上了另外一張床。


    陳光輝看到王海如此,也沒有多少情緒表現出來,他早知曉會有這樣的結果,只是靜靜看著王海。


    狂熱褪去後的相擁,到彼此「背離」的想法,再到分開兩床;亢奮過後的猶豫不決,到不甘捨棄,到最後的寂寥冷漠。此刻兩人都沒再說話,過後兩人肯定回不到從前的了,兩個平靜的平衡線一旦相觸,便會波瀾不安,之後甚至會彈開,南轅北轍。


    陳光輝意圖挽回。他說:海,我希望我們還像以前那樣。


    王海聽著陳光輝的話「希望還能像以前那樣」,是剛工作那段時間那樣嗎?這麼一句話,讓王海想起了許多許多,昔日他對陳光輝的種種感情。他忽然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工作,實際上並不能說好,而陳光輝卻一次又一次的教導自己,無論是直接或者間接的,他都想起了。結合現在,這麼一想,一切都通了,原來,那個時候的陳光輝對自己就或多或少有感情了,不然,怎麼可能會如此對待自己?


    王海心裡頭泛起一陣陣心思,自己昔日的朝思暮想原來還是可以找到宿主的,可……已經太晚了……王海說:我想不到你也是同志。


    陳光輝:我想不到你也是同志。


    王海心底裡呵呵了一下,原來自己推測還是對的,陳光輝知道自己是同志,而且很喜歡自己。王海:想不到中午你說的「培訓」(粵語中,跟「陪訓」一個讀音,是陪睡的意思)竟然是真的。


    此情此景,這是一個很複雜的笑話,可陳光輝沒意思想,他說:你後悔跟我出來了嗎?


    王海沒回答,他後悔嗎?如果沒有何志剛的曾經存在,就根本不存在後悔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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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24:52 | 顯示全部樓層
陳光輝:我不後悔。


    王海:……


    又一陣,陳光輝才緩緩說:你知道的,我有家庭,我也知道我給不了對方幸福。可我也無奈,家庭和愛人之間讓我變得不敢有愛人,要是每次節日,我只能選擇家庭放下愛人,每每看著家人的笑容和滿街的熱鬧,我就想到愛人那邊孤獨一人,這讓我很心痛。可,我心又卻那麼的渴望……


    王海:愛人?


    陳光輝:我有過朋友,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可我知道我滿足不了他,他出軌了我也當沒發生,可終有一天,他不要我了。


    王海:他出軌了,你也當沒發生!


    陳光輝:你不知道的,有人說千萬別愛上已婚男人,其實,這是有他們的道理的。節假日了,你看到滿街的喜慶,而你卻形影單吊;夜深咋醒,而你卻只能繼續孤枕無眠;想哭想笑了,卻發現一切都那麼無力,什麼故事的兩個主角,說到底,其實只有自己一個……我就是一個已婚男人,我虧待了他。


    王海不說話了,看來陳光輝是不想自己變做這麼一個單獨的主角,所以忍耐了那麼多年。一會,他才說:我也結婚了,不存在孤單了。


    陳光輝看著王海雙眼,他說:真是這樣嗎?大家都是同志,心裡怎麼想的,大家都清楚。我這輩子也無所求了,就有你這麼一個兄弟就足夠了,愛情,我不敢奢求。咱還是以前那樣,好嗎?


    王海想著這個比自己大十五歲的陳光輝,是啊,這不就是自己的哥們嗎,有個無話不說的鐵哥們有個好家庭,這不就是常人所追求的生活嗎?原來,自己的生活已經是常人所追求的那樣了,那自己還有什麼不甘的呢?哪怕是沒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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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 19:25:2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七章


    是夜,王海一直重複著今天的事情,從釣魚的情緒失控,到陳光輝跟一婦人跳舞自己的吃醋,再到跟陳光輝的火熱,最後到火熱冷卻後心的交流。王海想了很多很多。


    陳光輝有過感情經歷,就算知道對方給他扣綠帽子,他也裝作不知道,如此看來,陳光輝是糾結過一段時間的了。如果你愛一個人,那麼就會在乎他的一切,對於對方的背叛,那是絕不容許的,除非那愛情已經變了質。陳光輝間接縱容他朋友出軌,並不能說是他朋友不對,在感情的立場來說,陳光輝給不了他朋友所需的,就是他的不「盡責」了,而他朋友耐不住寂寞出軌,則是他朋友的不忠了。造成這個結果,誰都有錯。


    王海想著想著,自己已經結婚了,陳光輝也是個結婚了的男人,既然彼此都已經結婚了,如果兩人一起談感情,那這段感情是不是就「平衡」了?就不會存在不盡責的事兒了?


    想到這裡,王海忽然發現,自己和陳光輝真的很合適的,哥們兒相處的好些年這不正好說明?如果自己和陳光輝好上了,那豈不是可以填補心裡面的空缺?陳光輝那麼優秀,又關懷自己,更是自己的同志啟蒙者……他想著想著,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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