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

阿芳

他拿起手機，打給他父親，說：爸，我同事讓我去吃飯啊。


    王父回答：但是我已經買了五花肉了啊？


    此刻的王海，實在不忍心拒絕他父親，他父親給他做回鍋肉儘管也不是第一第二次，倒是他不想浪費或者說是背叛他父親這份心意吧。他說：呃…


    這時王父說：呵呵，那我自己一個吃好了！再留一些你回來吃！


    王海得到他父親允許，馬上樂了，他說：爸，要是媽不給你吃，那就全留給我吃吧！哈哈。


    這倆父子都喜歡吃回鍋肉，可王母不喜歡，還不允許這爺倆吃，說是胖人再吃油膩的更不利於健康了。儘管如此，這倆父子偶爾會聯合抵抗王母，大張旗鼓地做回鍋肉來吃。


    王海把電話掛了之後，又打給何志剛，何志剛很快就接了，竟然又是裝作很低沉地喂了一聲。


    王海楞了一下，馬上心曠神怡起來，這才是他的何志剛嘛！王海說：我有後悔藥了！你要吃嗎？


    何志剛說：呵呵，那出來吧，要我去接你嗎？


    王海想也沒有想，說：要！


    何志剛：嗯，那我現在過去，你小區門前等。


    王海掛了電話之後，在小區轉了轉，忽然想到他父親應該快回來了，為了避免讓他父親看到，他就出了小區，向著何志剛家方向走。


    兩人是在途中碰到的，王海瞎扯道：我還以為你開車呢！


    何志剛自嘲地說：我這啊，都不知道干到何年何月才能開得起車呀。


    王海忽然來了興致，問：噢？你幹什麼的？


    何志剛說：呵呵，你想知道？


    王海：嗯，不然，都不知道賣身給了誰呢！


    何志剛：哈哈，說你聽！說完，便用右手半遮，跟王海說了句悄悄話。


    王海聽後雙眼一瞪，說：亂說什麼呢！


    何志剛哈哈了起來，但見王海怒視，就咳了兩聲，又用右手半遮對王海說起悄悄話。


    王海鄒了鄒眉頭，說：都不知道哪句真的，算了，不想知道了！


    何志剛看到王海悶包了，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攬著王海的肩頭，說：你這人啊，怎麼讓我不愛你啊！


    王海不知道何志剛為什麼這樣說，覺得何志剛說得無厘頭的，就說：我後悔藥還沒有給你的，算了，不給你了！說著就準備轉身往回走。


    何志剛自然知道王海生了些小悶氣，就說：哈哈，你後悔藥藏哪裡？嘴巴裡面嗎？給我！說完竟然把嘴巴親向王海。


    王海被何志剛嚇了一下，連忙用手推了推何志剛，急道：有人呢！


    何志剛當然不是真親，他是故意嚇唬嚇唬王海，他說：可是我還沒吃你的後悔藥啊，你不給我我就強吻你！


    王海還真怕何志剛在街上親他，連忙說：給你給你…


    何志剛大笑：那我來拿囉！說完嘴巴就作勢往王海嘴巴親。


    王海欲說還休，臉都憋得紅了起來，最後他實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丫的！

阿芳

第四十五章


    何志剛逗得王海正開心，聽到王海說「丫的」，笑態馬上消失了，他說：海，這個粗口以後可不要再說了。


    王海還在憋著呢，看到何志剛情緒變得那麼快，不懂的問：為什麼？


    何志剛：你回答「嗯」就行了，聽我話！


    王海竟然傻傻地跟著何志剛說：嗯。


    此時何志剛又笑開了，他說：海，你這道「丫的」是什麼意思？


    王海撓了一下腦袋，說：不知道啊，我看大伙都這麼說的，就跟著了，嘿嘿。


    何志剛笑著歎了下，放在王海肩膀上的手拉緊了一下，說：胖弟啊，你懂也不懂就跟著別人說，是個不明智的做法。我跟你說，這「丫的」的是什麼意思。


    王海聽到何志剛為自己歎息一下，又感到何志剛身體緊靠著自己，隨著走路的動作不時的摩擦著，然後又聽到何志剛叫自己胖弟，情緒幾番轉動，他說：嗯。


    何志剛：「丫的」就是「婊子生的」的意思，這話十分怨毒，十分侮辱人，不但說別個母親是婊子，還說別個沒爹教。按照詞性推敲，這怨毒的話一般都是由毒婦之類的說出口的，胖弟，你以後就記住，千萬別對別人說「丫的」，更不能說「你丫的」，知道嗎？


    王海還真不知道一個「丫的」竟含有這麼大內涵，他聽到何志剛淳淳道來，就嗯了一下。


    何志剛聽到王海嗯了之後，又說：罵人是素質的體現，罵得越毒就說明罵的人素質越低下，同理，你說別人是什麼，那你就是什麼，這都是「佛心自現」啊。


    王海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說：打住！還不是你逼我的！你不逼我我會說粗口嗎？！


    何志剛還想說下去，聽到王海這麼說，頓時停了說話，他哈哈了兩聲，又說：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調逗你了！


    時間尚早，還不是吃晚飯的時候，倒適合散步。


    何志剛一手一直搭著王海肩膀，不時用力緊握王海肩膀，他說：海，我們確定關係好嗎？


    因為何志剛一手搭著王海另一肩膀，所以，有時候隨著走路的動作，何志剛的咪咪會紮著王海，王海一邊體味那咪咪扎過來的柔軟，一邊感受肩膀穿來的力道，一邊體會旁邊身體穿透過來的溫度，不禁迷醉了，他說：嗯。


    何志剛聽到王海嗯之後，他也嗯了一聲，他說：從這刻起，在這碩大的城市，有了溫暖的依靠。


    王海聽到何志剛的話語後，看了看何志剛側臉，心裡窩心極了，他向著何志剛又緊靠了一下。


    何志剛看著王海，說：弟，從今開始，我們就是伴了，以後就得彼此關愛，彼此約束了。


    王海聽後不再管這有沒有行人，他必須要抱住何志剛，才能確定何志剛是他的。他環過雙手，緊緊抱住何志剛粗圓的腰，把自己的肚子努力的頂著何志剛的肚子，努力地感覺何志剛的存在。


    何志剛料不到王海如此膽大，竟然在道上把他抱住，儘管此刻天已經暗下來，但是還是會有行人會看到的。為了不讓王海亂想，他也抱了王海一下，低聲說：弟，好了，這影響不好，咱回家再抱好嗎？


    王海很不情願的放開手，哼哼唧唧的說：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


    何志剛聽後，哈哈大笑，說：行，是我怕得了吧！說完又一手搭上王海肩膀。


    兩人來到廣場，廣場的燈光已經點亮，因為時間問題，尚沒有多少人出來散步，倆胖子走到一護欄，看著遠處的建築，手握在了一起。


    弟。


    嗯？


    何志剛並沒有回答王海，而是手上的力道加緊了一分。過了一會，何志剛靜靜地說起話來：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是在7月18號，那時候覺得你很憂鬱，散發著一種憂鬱的氣質，或者是氣場吧，吸引著我。然後第二天竟然又被我看到你，於是我就這麼跟蹤你了一個多月。呵呵，那時候，根本沒有想到你是這方面的人，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跟著你。後來就跟你說話了，你知道嗎，為了和你說上話，我不知道花費多少腦細胞了。我這人啊，算是比較理性的，遇上你，算是著了你的魔了。


    還記得嗎？自從我知道你是這方面的人之後，為了能和你說上幾句話，不小心說了幾句「偏激」的話，導致你情緒失控，我真是後悔極了。可是正因為這，我們的關係才發生了遞進。


    我知道你是同志，可我不敢向你坦白我也是同志，我怕你會反感我，不和我好，更怕你不喜歡我這胖胖的身材，所以我一直忍耐著。

阿芳

你喝醉的那晚上，我原來是想打車載你的，可是…我就背你了，一路上，我沒有感覺到累，我只感覺到我後背是我沉甸甸的幸福，我努力地背負著。


    把你背到我家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累，我顧不到自己氣喘如牛，也不管汗如雨下，輕輕幫你抹身，那時候，我真的很衝動，想摸你，呵呵，最後還是按耐住自己，我給自己說，就親一下。呵呵，我是有偷偷親了你嘴一下的。


    何志剛說到這裡，把目光從遠處收回，看著王海。


    王海他靜靜地聽著，聽著何志剛和他自己這一路走來，他看到何志剛看著自己，眼睛不知道怎麼的，有點癢，他說：哥。


    何志剛握著王海的手，摩挲著，他繼續說：那晚，真的是很奇妙。


    我看到你樣子，看到你身體我就起反應，怎麼也熄滅不了，最後你要走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跑去攔你。然後在床上，呵呵，我還是忍不住，抱你了。我真是忍不住啊，著了你的魔，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差點壞了事。幸好，真的幸好，你沒有拒絕我。


    何志剛說到這裡，他也覺得自己眼睛癢癢的了，他繼續說：我給你做早餐，覺得我應該照顧你；我看到你穿上我的衣服，我很高興，感覺你是我的了。後來發了一個短信給你之後，我突然醒悟，我這愛是真，可是也是在害你，你不是說你要走常人的路嗎？我想了很久很久，還是決定對你放手。我放不下啊，可我還能怎樣？我把你衣服折疊得好好的，還厚著臉皮，把偷拍你的三張照片曬出來…我以為我就這麼和你斷了來往，可後來，你大鬧我房間，呵呵，竟然把我秘密都揭了開來！


    何志剛笑了，笑著流出了淚水。


    王海跟著何志剛的話語，思緒回到那個情景上，他也忍不住了流出了淚水。


    何志剛笑著看著王海，用手抹了王海臉上的淚，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流淚了。


    王海也笑著嗯了一下。


    何志剛又說：今天是10月17號，我們認識剛好3個月，在這三個月裡，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我們竟然能走在一起，那麼多「巧合」與「幸好」，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呵呵，緣，妙不可言。

阿芳

第四十六章


    待兩人在一飯店坐下後，王海問：哥，你剛才說很早就知道我是這方面的人？


    何志剛就坐在王海旁邊，他幫王海拆掉餐具的包裝，說：嗯，是啊。


    王海看著何志剛搗弄著，等著何志剛繼續說下去。


    何志剛發現王海沒有說話，就看了看王海，問：怎麼了？


    王海想，剛什麼「丫的」理論說得沒完沒了，現在竟然多一句也不願意說，王海說：你說下去啊。


    何志剛：說什麼？


    王海：你不是說是啊嗎，那就說下去啊。


    何志剛笑了，說：呵呵，這個啊，你說過這麼一句話：我知道你是圈子裡的人，這話暴露了你就是圈子裡面的人。


    王海默道：我知道你是圈子裡的人？他想不明白，就納悶地看著何志剛。


    何志剛看著王海那表情，笑了起來，用手觸了王海臉一下，說：你換位思考一下，直人會說這麼一句話嗎？還圈子？


    王海聽到何志剛的解釋後，終於頓悟，他說：啊，原來是這樣，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邏輯錯誤。


    何志剛聽到王海這麼說，糾正道：這不是邏輯錯誤，這是慣性錯誤，你用圈子的思維去說非圈子裡的話了。你呀，平時說話或者思考應該多換位，話前話後，應該說什麼，顧及什麼，這都是你必須掌握的，你工作正是經常跟人打交道，處理事情的，你…

阿芳

王海聽到何志剛糾正自己，稍嘟了一下嘴，然後聽到何志剛又嘮叨了，他鄒了一下眉頭，推了推了何志剛。


    何志剛看到王海不歡喜了，就笑了起來，一手搭上王海，說：好啦，不說，呵呵。


    一會，飯菜上來了，何志剛不時給王海夾菜，王海欣然接受。兩人都喝了啤酒，但是不多。


    吃完的時候，何志剛借口去了趟廁所，把賬給結了。他回到座位，看到王海坐在座位上，半躺著，肚子鼓鼓的。他摸了摸王海肚子，坐下，一手拿起牙籤簽牙，一手遮住這個簽牙動作。


    王海被何志剛摸了一下肚子，稍微顫抖一下，他看著何志剛在簽牙，覺得他一整套動作太吸引人了。


    何志剛發現王海在看著自己，問：看什麼？好看嗎？


    王海聽到何志剛問看什麼，正想回答「看你」誰知道那不要臉的胖子竟然又問好看嗎，王海說：就你這熊樣，還好看？


    何志剛沒理會王海，看了看王海肚子，問：吃飽了？


    王海說：沒有呢，再叫一個吧！


    何志剛得瑟了，對著正半躺，頂著肚子的王海說：就你這熊樣，還想再吃？你看看你肚子，真好看。


    王海被何志剛那話語弄得一愣一愣的，差點沒理解過來，最後他嘿嘿地笑了起來，說：哥，今次我請你！


    何志剛放下牙籤，說：得了吧，打道回府！


    王海心裡頭想：我還起駕回宮呢！他對附近的服務員說：麻煩埋單！


    何志剛拉了王海一下，說：已經埋了，走吧！


    王海還楞呢，聽到服務員說已經埋單了，才跟著何志剛走出飯店。


    何志剛看到王海還有些楞，就說：剛去廁所的時候順便結賬的。


    王海噢了一聲，呢喃說：原本還想我請這頓呢，你就那麼快。


    何志剛說：得了吧，咱倆之間還存在誰請誰嗎？至於快嘛，呵呵，你知道對於男人來說，什麼快最不好？


    王海想也沒有想，問：什麼？


    何志剛撫摸了一下王海後腦勺，說：早洩。


    王海腦袋黑了一片，暗地裡靠了一聲。


    何志剛看到王海的反應，哈哈的笑了起來。


    兩人慢慢的走，何志剛走在前面，王海走到後面。一會，何志剛發現王海沒說話，就停下來，問：怎麼了？


    王海慢慢地、聲音有點小地說：今天晚上…


    何志剛知道王海想說什麼，卻故意裝不懂，問：晚上？晚上怎麼了？


    王海說：今天晚上我去你那…


    何志剛：去我那幹嘛？


    王海心裡頭靠了一聲，說：去你那睡覺…


    何志剛哈哈地笑了起來，一手搭著王海肩膀，走了起來。


    王海靜靜地和著何志剛走，也沒有說話了。


    一會，何志剛說：弟，咱要走的路長著，我們需要健康的體魄去慢慢走完，知道嗎？我們今天都兩次了，如果再來，損耗就有點大了，再說，你又一次外宿，也不好找借口給家裡人說辭吧？


    此刻的何志剛很是理性，他會從全盤上去考慮，他覺得兩人的火要慢慢點燃，慢慢熾熱，才會燃燒得更持久，而不是曇花一現。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說，有點想歪了，他說：你是不是對我…


    何志剛看了看周圍沒有人，貼近王海耳朵，低聲說：你是我的寶，不要多想好嗎？說完，親了王海耳朵，一手拿住王海的手，把他手往自己褲襠裡按。


    王海聽著耳朵裡的呢喃，覺得耳朵癢癢的，然後隨著何志剛手裡的動作，自己的手按到何志剛的褲襠，他一陣驚愕！手裡按著的竟然是一甦醒的堅硬！


    何志剛又說：我們需要的不是激情，知道嗎？


    王海感到手裡的極度堅硬，不禁有些暈眩，他說：就睡，就睡也不行嗎？


    何志剛不再貼近王海，他說：你傢伙還不知道你有多大誘惑！看到你躺在我床，我還忍受得了嗎？！


    王海聽到這麼一說，嘴巴咧開了。


    何志剛說：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明天和我晨跑嗎？

阿芳

第四十七章


    第二天早上，王海早起，跟著何志剛一起走向附近一公園。


    王海邊打著哈欠，邊跟著何志剛邊看著何志剛活動各關節，偶爾還會看到何志剛停下來叉腰扭屁股。運動裝的何志剛另有一番風景，王海是看了又看。一會，經過一小商店，何志剛買了兩支玉米濃漿，遞給王海一支，說：先喝，不要空肚子運動。


    兩人來到公園，公園晨練的人還是比較多，王海還以為只有老頭老太會這麼早起來鍛煉身體，誰知，年輕的也不少。


    王海跟著何志剛稍微活動一下，就跑了起來，王海還以為何志剛會像平常慢跑那個速度，誰知道何志剛那跑步速度實在讓人汗顏，竟然和走路速度差不多！


    何志剛看到王海臉上掛不住，就笑著說，慢跑應該以「不喘粗氣，臉不紅，能輕鬆說話」為準。


    王海聽後，看著旁邊一中熊跑過，說：那也不用這麼慢啊，你看大叔都比你快了。


    何志剛一邊聽著王海的話，眼神一邊跟著那個跑過的穿著汗衣的中熊，說：呵呵，真帥！


    王海聽後，氣憤的說：帥！那還不趕快追上去！


    何志剛貼近王海，說：哈哈，追上了！


    王海說：沒你那麼好氣！


    何志剛就說：當然，咱要以這個速度跑上30分鐘，最後不氣喘，簡稱有氧運動。


    王海還是不喜歡何志剛跑那麼慢，邊加速邊說：那我去追大叔了！說完真的追了上去。


    何志剛笑了笑，沒搭理王海。王海跑了一小段路，發現何志剛並沒有跟上來，就來氣了，真的去追那個中熊了。


    待王海追上那中熊，發現一點意思也沒有，就轉頭看何志剛，那何志剛竟然還衝他打了個招呼！王海不動了，等著何志剛跑過來。


    何志剛：怎麼了，不追了嗎？還是覺得我帥點是吧？


    王海沒好氣的說：是了，最衰的就是你了。


    何志剛沒接著王海話題，說：跑吧，習慣就好。


    一路下來，王海發現何志剛一共瞄了3個胖男人，他不滿地紮了扎何志剛說：喂，你怎麼那麼花心啊？看了一個又一個！


    何志剛一陣驚愕，忽然醒悟過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他故意調和一下氣氛：我要看看他們比你差多少，不比怎麼知道你多好？


    隨後，兩人默默地繼續著。何志剛大腦卻在急速運轉，他想到自己平時還真有看胖子的習慣，就連當初也是這樣發現王海的。何志剛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有了王海了，可怎麼還有這些「動作」，真的是花心導致？


    待兩人都跑得差不多的時候，何志剛從褲袋裡拿出一毛巾遞給王海。


    王海邊接毛巾邊說：我怎麼沒有發現你褲袋裡裝了個毛巾。


    何志剛說：平時是不帶的，今天猜你會出汗，所以就給你帶過來了。


    王海接過毛巾，擦了一會，就看著何志剛。

阿芳

何志剛發現王海看著自己，問：看什麼？


    何志剛還是出汗了，外露在運動衫外的肉肉閃著汗水，煞是吸引人。王海說：看你肥肉。


    何志剛哈哈兩聲，指著王海胸口說：你看看你這，流口水都流得不成樣子了。


    王海看了看自己胸口，還真被汗水打濕了一塊，的確像小孩流口水把胸口的衣物染濕。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何志剛跟王海說：弟，我這人有些奇怪，表面是花花的，但是實質不是。我平時可能會有些花心的表現，你要是發現，就指正我。你剛說我花心，我還嚇了一下，或許你是開玩笑，但我卻認真思考起來。我不想我平常有些什麼花心行為導致你不高興，更不想你埋在心裡。所以，你一旦發現我有什麼令你不歡喜的舉止，就直接指出，讓我倆慢慢磨合，好嗎？


    王海想到社會上很多說辭會出現「歡迎指正、指導」，這完全是自謙或者說是作秀，而何志剛這番話卻完全不同，他真的是為了自己好。王海說：那你平時有什麼花心行為？好讓我有個準備。


    何志剛還真檢討起來，他想了一下，說：我如果看到有些很U的的哥（Taxidrivers），要是他沒載客的話，我會坐他旁邊，然後亂報一個地點讓他載我去…


    王海疑惑地問：為什麼亂報地點？


    何志剛尷尬地笑了笑，說：因為根本沒有打的的必要…


    王海氣呀，他壓抑著，說，還有呢？


    何志剛又想了想，說：有時候公交車司機也會很U，我會坐得很前，然後盯著他頭上的後視鏡看他。


    王海越聽越氣，剛想發作，聽到何志剛嘿嘿笑了兩聲。問：笑什麼！


    不知道何志剛是不是沒有發現王海生氣，聽到他說：有時候很搞笑的，我盯著看嘛，有些司機從後視鏡看到我老盯著他看，就以為後視鏡上面有什麼，就抬頭看後視鏡，結果發現沒有什麼的，就會顯出一副不懂的表情，哈哈。


    王海終於爆發了，他兩手各執何志剛脖子上掛著的毛巾，兩手一交叉，勒緊。


    何志剛急道：救命！謀殺親夫！


    王海鬆了手上的毛巾，說：殺了你才好，免得被你氣死！


    何志剛笑了起來：我不是跟你坦白嗎，我不是怕你擔憂怕你亂想，我才不跟你說這些呢。


    王海沒有搭理何志剛，自己走了起來。


    王海這反應也是正常，兩人才好了多久嘛，才第二天，「刺激」竟然就來了！


    何志剛追上前，說：噢！以後不敢跟你說這些話了！


    王海轉念一想，這怎麼能行？惡行怎能不上報？於是說：你敢！


    何志剛嘿嘿一笑，討好道：當然不敢！


    兩人在一早餐店吃早餐，吃得差不多了，何志剛正色地跟王海說：弟。


    王海抬頭，看著何志剛，嗯了一聲。


    何志剛說：你多大了？


    王海：快25了。


    何志剛：我34，咱相差了10年。


    王海：嗯，怎麼了？


    何志剛：這10年會導致我們很多思想觀念會有些差別，你怎麼去面對這些差別？如果生活上因為這些差別出現一些矛盾，你又怎麼去處理？


    王海還真被王海問著，他還真從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他迷惑的看著何志剛，不知道何志剛為什麼要這樣問。


    何志剛繼續說：這些矛盾肯定會出現的，我們先做好措施好嗎？


    王海想到以前莊康也給自己「難題」，他是在莊康的淳淳誘導下答出的，此刻他卻說：你是我哥，這些分明是你要解決的，怎麼到弟這裡來了？


    何志剛笑了，他說：所以哥哥希望你以後不要多想，哥哥會越做越好的，你要相信哥哥。如果，有矛盾了就要說出，不要越積越多，導致薄積厚發，知道嗎？


    王海問：什麼是薄積厚發？


    何志剛：你先嗯了，先答應我。


    王海想也沒想：嗯。


    何志剛安慰地笑了笑，說：薄積厚發，很多人生活有些小脾氣，這很正常，愛對方可以容忍這些小脾氣一時，多時。但是，當這容忍越積越多，一旦忍受不了，那面對的就是爆發，是分手了。


    何志剛說完，不介意身邊的人，一手放到王海另一手，說：我不希望我們這樣。

珍珠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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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芳

第四十八章


    兩人過了些小日子，王海便提出搬到何志剛那裡住，何志剛問：你父母那關你怎麼過？


    王海上班的地方就在家不遠，所以一直住在家裡，現在工作沒換，提出搬家也是令人疑惑。


    王海實在想不出什麼借口，苦惱得搖了搖頭，說：不管了，我就搬進你這，就這麼定了！


    何志剛哈哈地笑：現在不是挺好嗎？早上一起跑跑步，晚上一起吃吃飯，親親熱？


    王海不滿意何志剛這麼說，他說：我是認真的，難道你晚上不想跟我睡一起嗎？


    何志剛：想啊。


    王海問：那就是啊，就這麼定了！


    何志剛：那你也得有個充分理由，沒有充分理由，怎麼應付你家人？


    王海：我想不出來，你給我想！


    何志剛：我倒是覺得我們倆現在也挺不錯了。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說，以為何志剛不怎麼看重這份感情，說：你是不是不想住一起啊？不想住就別住了！王海說完，看到何志剛竟然咪咪笑了起來，氣不打自來，說：你還有心情笑！


    何志剛一手攬過王海的腰，用了用力，說，你看像我們現在，調調情不是很好？要是住一起，還有這個心思？


    王海被何志剛這麼一攬，臉色稍霽，說：我是覺得兩人住一起才真正算是一對的。


    何志剛親了親王海脖子，說：你傢伙還怕我會跑了？


    王海推開何志剛，說：你整天都是這樣的，一旦不想回答就靠親熱分散人家注意力！


    何志剛聽到王海這麼說，嘿嘿地笑了兩聲，又貼近王海說：你也不是很喜歡這樣嗎？說完一手放到王海胯下，隔著王海褲子，搓了幾下。


    王海又一次推開何志剛，氣憤的說：你就是這樣！把人家弄得上火了，就會跑開，看我出醜！




    何志剛聽到王海這樣說，他一下子就離開王海，裝作很沒有興趣的樣子說：得了，碰也不給碰，俺大老粗人高攀不起了，以後不碰就是了。


    王海看到何志剛真走開了，急道：哥…


    何志剛眼神斜著王海，說：怎麼了？


    王海：…


    何志剛：沒事？沒事我做飯去了。


    面對何志剛，王海真是又愛又恨，他看著何志剛走進廚房，又走出來，嘴巴上還說著什麼。稍息，王海看到何志剛還在轉，問：找什麼？


    何志剛邊翻弄著什麼，邊說：菜譜啊，前兩天才買的。


    王海精神了，變戲法般地舉起一菜譜說：這呢！


    何志剛沒理王海，一把拿過菜譜，陰陽怪氣地對著菜譜說：我說你怎麼會不見了，自己有腿啊？跑到死胖子那裡去啊？還是自己飛過去的啊？！


    王海驚恐地看著何志剛，以為何志剛有毛病，想想才知道這傢伙竟然在變相的罵自己，罵自己「藏」起了菜譜，讓他找了那麼久！王海咬了咬牙齒，說：罵菜譜有什麼意思？直接罵我得了！


    何志剛發現王海識破自己了，馬上討好道：我這不是找菜譜給你做好吃的嗎？呵呵！


    王海說：就你那水平，no！no！


    何志剛沒理王海，自個兒地說：前幾天看到一味菜，覺得很好，早想做給你了，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禮拜六才有空。


    王海站了起來，走向何志剛，看著何志剛翻著菜譜，問：什麼菜？


    何志剛想也沒有想，直接回答：小雞燉蘑菇。


    王海聽到何志剛沒正經，捏了捏何志剛抓菜譜的手臂，說：用你的嗎？


    這時，何志剛說：找到了！


    王海就跟著看著菜譜上一個菜名：橙汁菊花魚。他頓時沒好氣的說：真是什麼樣的人喜歡什麼樣的菜色。


    何志剛說：什麼，看你就是望文生義，斷章取義，穿鑿附會的人了。頓了頓自語道：多有藝術的一個菜啊，看哥哥怎麼做給你吃吧，哈哈。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說，直接把菜譜搶過來，看了簡介，竟然發現「菊花魚」沒有菊花，臉熱了一會。他扯開話題問：怎麼買菜譜了，網上不是也很多嗎？


    何志剛說：感覺不一樣的。正如我喜歡看實體書，不喜歡看電子書一樣。


    王海：為什麼？


    何志剛：這還用說，實體書讓心裡有厚重感，我喜歡一頁一頁翻動那感覺，靜靜地看書的時候，每翻動一頁，那傳來的聲音，都讓我滿足。


    王海聽得糊里糊塗，總結道：落後。然後又說：電子書多方便，連錢都省了。

阿芳

第四十九章


    王海跟著何志剛走進廚房，何志剛發現後，馬上要把王海趕出去，說：我砍魚，你別進來鬧事。


    王海納悶道：我怎麼鬧事了？


    何志剛想了想，說：不是，這魚活的，我要砍死它。


    王海更納悶了，說：那你砍啊。


    何志剛：那你還站這裡，就不怕血濺到你！


    王海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沒好氣的說：看你說得好像一場血腥凶殘的戰鬥就要開始似的。


    何志剛頓時覺得自己是有些誇張了，說：那你不要離太近，不然血會濺上你。


    何志剛並不是真怕殺魚。他小時候基本不用做什麼家務，他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再加上家裡重男輕女，所以，他一直是家裡的「太子爺」（形容被家裡人過分寵愛）。他小時候放學回來就隨著姐姐哥哥去放牛、收割豬菜餵豬，或者跟著父母掙工分，再大了點之後就到縣城讀書了，讀書出來後也算是脫離農村，奔向城市。在城市扎根後，慣於一人，飲食方面自然比較隨便，沒什麼約束。所以，他一直活了30多年，殺魚殺雞之類的，楞是沒有機會做過。


    王海看著何志剛從水盆裡開始抓魚，那魚很生猛，楞是沒能穩穩抓住，還把水濺了起來。最後何志剛下了狠心，雙手狠狠把那草魚握住，放到墊板上。那魚一離了水，就變得不安分起來，猛得拍打，把水濺得到處都是。何志剛急了，竟然握起刀，就要狠狠把活魚砍成兩份。


    王海急忙把何志剛喊住，說直接拍頭得了，不要砍。


    何志剛剛才被魚惹急了，現在被王海一提醒，馬上說：對了！話畢就一個刀背敲向魚頭，那魚被敲了一下，頓時乖了，何志剛看到後，哈哈笑了起來，說：這就乖了！說完又是一敲，那魚被胖子敲了兩下，估計離死也差不多了。


    接下來是解剖魚的過程，刮魚鱗，抽魚髒，割魚肉。何志剛讓王海拿著菜譜，他邊看邊學著菜譜上面怎麼切魚肉。切好之後，再放上醃料醃製，待都準備的七七八八的時候，何志剛突然想起，橙汁還沒有買，他就讓王海去買了。


    王海差不多出門的時候，何志剛又把王海叫住，說就小區哪個位置有個小超市的，王海是路癡，沒聽懂在哪，哦了一聲就出門了。


    王海經過小區大門的治安亭的時候，裡面的治安竟然跟他打起招呼來，看來對王海已經熟悉了，他回應了一下。


    出了門，他想到這個小區裡的人，貌似都屬於中高階層？王海想到上次問何志剛做什麼的，難道何志剛沒騙自己？


    王海買回橙汁的時候，才發覺沒鑰匙，他按了按門鈴。稍息，就看到何志剛笑著開門。


    何志剛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一邊說：先生請進。


    王海頓時走起八字官步來，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何志剛關了門之後看到王海得瑟的搖晃著屁股，笑了笑，說：你坐會，我忙去。


    王海坐了一會，就轉到廚房看著何志剛忙，他靜靜地看著。他看到電飯鍋上面已經開始冒水汽，看到何志剛洗好菜後，又拿起菜譜看。他覺得好家常，好溫馨。他想到兩人剛確認關係的時候，何志剛是多麼的衝動，完全不像現在這麼溫情。那時候何志剛激動得很難把握自己，那像現在，理性得很。他不明白何志剛為什麼能轉變得那麼快，不過王海倒享受現在的種種小溫馨。他看著何志剛忙前忙後，好想每天都能擁有這樣的畫面、小溫馨，他說：哥，為什麼我們就不能住一起？


    何志剛抬起頭來，看著王海靠著廚房門邊，他說：不是不能在一起，而是不方便在一起。


    王海說：這還不是一樣嗎？


    何志剛用布抹了抹濕水的雙手，說：哥知道你怎麼想，哥也想枕邊有個人共眠，這麼多年也怕孤單了。


    王海：那怎麼不住一起？


    何志剛：其實，現在我已經很滿足了，週末能給心愛的小胖子做點吃的，散散步，一起走走，還不知足嗎？


    王海還年輕，想的和何志剛不太一樣，他說：不知足，最好能和你天天在一起。


    何志剛走過來，捏了捏王海臉蛋，說：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哥哥嗎？哥哥工作比較敏感，再說，我經常晚上也得出去應酬，更何況你爸媽那邊的也不好找借口，對不？


    王海抱著何志剛，說：哥，你真的在體制裡面工作的？


    何志剛嗯了一下，說：你就體諒一下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