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

阿芳

第二十五章


    這個何志剛難道是圈裡人？！王海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下，但是不容他多想，何志剛就直接走過來，一手搭他肩上，說：下班了嗎？有節目沒有？


    王海儘管不能確定何志剛就是圈裡人，但是也有個九成上下了，他想：難道圈裡人都是那麼隨便嗎？他厭煩何志剛這麼直接，不熟悉就過來搭肩，好像很親密似的。


    何志剛看到王海沒有回答，看了看王海的臉，發現王海有些不高興，何志剛馬上猜測到可能自己過於唐突了，他馬上笑笑，說：呵呵，王海，坦白說，上次你看我的眼神完全是漠視的，看著讓人很難受。


    王海不想搭理何志剛的，但是聽到他這麼說，就問：什麼？


    何志剛再說：你啊，笑得那麼好看，為什麼就要板著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你錢那樣子。


    誰都喜歡被贊，無論真話假話，只要不太虛假的即可。王海又問：欠我錢？說話語氣明顯輕快不少。


    何志剛聽到王海語氣輕快不少後，放在王海肩上的手，稍微加緊了一點力道，就說：是啊，你那淡泊的眼光，讓我以為你是一個出世大隱呢。


    王海聽後，發現何志剛說的兩句話完全不連貫，眉頭又鄒了起來，說：欠錢跟大隱什麼關係？


    何志剛真想把王海那啥了，但是他忍著，他說：你啊，又誰欠你錢了？你眉頭又鄒了。


    王海說：我知道你是圈子裡的人，但是我不是，我更不會跟你搞同性戀，請你不要煩我。說完就掙開何志剛的手，走了。


    何志剛聽到王海這麼說，看著他背影，口驚訝得合不起來了。


    回到家，王海想到剛才那些，覺得真不可思議，現實中還真讓他碰到了，貌似對方還喜歡他呢。但是他又想到他自己要退圈的決定，並且，覺得何志剛那麼主動，應該是屬於那些不靠譜的人，所以王海對自己說：有過就夠了，我不想再折騰了，一次就夠我難受了。


    王父看到王海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問：海，想什麼？過來幫忙擇菜吧？


    王海看到他父親正在擇菜，就走過去，回應：噢！


    王父聽到王海並沒有正面回答他問題，又說：想什麼？都入神了（形容想得全神貫注）。


    王海說：啊，沒啥啊，呵呵。


    王父又說：海啊，我像你那麼大，都生了你咯。


    王海一聽，就知道王父要表達什麼了，他說：爸，都什麼年代了呀，還能比嗎？


    王父說：當然不能比，所以我不要求你這個時候生孩子，也不要求你這個時候結婚啊。


    王海想不清父親要表達什麼了，就問：啊？


    王父說：我就想你找個女朋友回來給我見見，哈哈。說完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王海聽後，有些汗顏，原來轉了一個圈後還是想媳婦了（媳婦，兒子的父母對兒子的妻子稱呼。），王海有點怨氣，說：爸，是不是又是媽讓你這樣問的？！


    王父聽後馬上說：是啊。說完盯著王海看。


    王海聽後，額頭露出3條大大的皺紋，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王父看到王海這樣子，語氣深長又帶滿懷希冀地說：海，這個也是爸爸的意思，你工作也穩定下來了，應該多找個人照顧你了。


    王海聽後，看著父親，發現父親也在看著自己，他心裡哀歎了一聲，說：呵呵，爸，得了，我想找個喜歡的，很快就能讓你看到她的。


    何志剛晚飯吃不好，他腦海中一直迴響著王海那句話「我知道你是圈子裡的人，但是我不是，我更不會跟你搞同性戀，請你不要煩我。」，他明明知道和王海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被王海這麼說，還是很難受。


    何志剛悶了不知道多久，看了看掛鐘，發現已經不早了，就走進浴室洗澡，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想：我長得都不錯啊，為什麼要這麼打擊我？他看著自己赤luo的身體，揉了揉前面的兩團肉，忽然就來了衝動，邊揉捏下面邊對著鏡子說：我要你拒絕我，我要你打擊我！啊？不跟我搞同性戀？！我就要跟你搞！我就搞！！


    ……


    好可憐的何志剛，一個自信心很強的傢伙，竟然被一個人畜無害（形容人的時候說明這個人天真無邪，可愛，無傷害）的王海嚴重打擊，導致做出如此反常的行為。待他一洩千里的時候，呼吸還沒有順暢過來，他看著自己的子孫們，突然發現王海說的那句很打擊他的話有一個很可疑的地方——我知道你是圈子裡的人。


    何志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哈哈，你跟我裝，使勁給我裝！還圈子呢，大刺刺地告訴了我，你就是圈子裡的人，哈哈哈！

阿芳

第二十六章


    何志剛邊弄著他的子孫們，邊想：這個王海儘管是圈子裡的人，但是貌似對我不感興趣啊，怎樣才能把他泡到手呢？有這個可能嗎？


    過了一個星期，何志剛覺得王海應該不會對他有太大的負面情緒了，在王海又走過之際，他笑著走向王海，並打了個招呼。


    王海看到又是這個人之後，臉又黑了下來，他終於知道什麼是死纏爛打了，他說：請你不要當我路。


    坦白說，這個星期何志剛過得並不好，這皆因王海。此刻他聽到王海如此對自己說，也難免有些火氣了，他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圈子，我更不知道你為什麼說我是同性戀。我只知道我請你喝奶了，你卻罵我是同性戀，這是十分不禮貌也是十分不厚道的事情！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說可是一陣驚愕，此刻，他完全沒有了當初想何志剛九成是同志的信心了，他覺得他完全是誤解了何志剛，要不何志剛為什麼會這樣說話？


    何志剛說出的那番話，可是在大街上說的，他說的那個「同性戀」可是相當的扎耳（相對於扎眼），惹得不少人停下腳步看究竟。


    王海先是一陣驚愕，隨後看到很多人盯著他和何志剛看，此時，他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他，看他是個同性戀，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同性戀。


    王海忽然變得害怕，他好像看到周圍看熱鬧的人在笑，覺得有些人對他指指點點的，甚至當中有他的熟人要告訴他父親他是同性戀。這些想法一下子爆炸性的塞滿王海的大腦，王海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懵著了。


    何志剛說出那麼一句話也是吃一驚，他自己被人說是同性戀倒沒有所謂，但是王海被說就不好了，他忽然很後悔自己生氣誤了頭腦說出如此氣話。而此時此刻，他發現王海那害怕的眼神，看到那因為害怕而有些顫抖的身體。何志剛好後悔，他意料不到這麼一句話會對王海帶來如此大的傷害，他一手拉上王海就走出人群。


    王海懵懵的，覺得有人拉他，便不自覺地跟著走了。


    跟蹤王海一段時間後，何志剛就猜測王海是個有故事的人，現在，從王海的種種表現，何志剛終於可以肯定王海是個被傷害過的人了，可是這個證實未免有些過分，他寧願不要證實，他不想看到王海現在這個樣子，他覺得心在擰痛。


    何志剛把王海拉到一邊，發現王海還沒有恢復過來，他搖了搖王海，說：海，海？


    王海游離的眼神漸漸回歸，看到是何志剛，並沒有什麼反應。


    何志剛看到王海這樣，對一邊的小商店銷售員說，麻煩來瓶水。待水來了的時候，他擰開瓶蓋，把水遞給王海。


    王海木然接過水，喝了一口，難過了起來。


    王海說：我是那種人……


    何志剛震驚，他知道王海是圈子裡的人，但是由王海親自說出來，還是震驚不已。何志剛說:啥？剛說完，發現銷售員還在旁邊等著要錢，他怕銷售員聽到些什麼，就想一腳踢開那煩人的銷售員，於是便掏了幾塊錢給她，打發了她。


    何志剛看到銷售員回店子裡了，就對王海說：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他原本想說「你是哪種人？」可是他實在不想看到王海難受，就把心裡面另一番真話說出來了。


    王海又說：好難受的。


    何志剛怕王海再說什麼傷心話，就說：呵呵，你多想了，我跟你這麼說，就是想向你要回買奶的錢。

阿芳

第二十七章


    王海情緒還是蠻低落的，聽到何志剛那無厘頭的一句話，便看著何志剛疑惑地說：什麼？


    何志剛說：我說我請你喝奶，來吧。


    王海說：不了，我回家了。


    何志剛急了，說：你不是說你是那種人嗎？我想瞭解一下。


    王海問：你不覺得我這麼胖，又是那種人，不噁心？


    何志剛心裡暗爽一下，說：為什麼覺得噁心？


    王海無語了一下，何志剛就拉著他走，還聽到何志剛說：請你喝奶。


    王海說：別了，知道你不喜歡喝奶。


    何志剛聽到王海這麼說，不高興了，急道：喜歡！怎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喝牛的奶而已…


    王海疑惑地問：什麼意思？牛的奶？還有別的奶？


    何志剛哈哈大笑起來，說：那去吃點東西吧，牛雜之類的好不？


    王海情緒尚未回復正常，聽到何志剛這麼哈哈笑，沒理他，但卻跟著何志剛走了。


    何志剛看到王海貌似上釣了，就一手放到王海肩上，說：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王海說：我做人力資源的。


    何志剛說：哦？不錯，是負責哪方面的？招聘？培訓？


    王海並沒有回答他，貌似不想說話。


    何志剛笑笑，掩飾了一下尷尬，說：你所在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的，現在，你這方面的人才難得啊。


    王海說：我工作不到半年。


    何志剛自然知道王海要表達的意思，他說：菜鳥跟人才並沒有直接關係，誰不是菜鳥過來？


    王海只是笑笑，以示回答。


    何志剛看到王海這樣，就說：對不起了，海，剛才說得話重了。但是，我…其實你怎麼會這麼大反應的？怎麼還說自己是同性……?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說，回想剛才何志剛說的那番話，突然就雙眼睜得老大，瞪著何志剛。


    何志剛被王海這架勢（姿態）嚇了一下，說：你，你，你怎麼了？


    王海此刻並沒有聽到何志剛說的話，他在想著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那麼敏感，明明聽到何志剛說什麼的了，可是一看到周圍的人看著他們，就把這環境跟「同性戀」這個詞連鎖起來，又因為自己是同性戀，最後發生錯覺，竟然神經質地想到周圍的人因為他是同性戀才對他指指點點。


    人有時候很奇怪，明明知道所接受的信息是什麼意思，但是一旦和某環境結合起來，就會產生一些錯覺，從而「誤解」了所接受的信息，我們稱這叫常態錯覺。而剛才王海就是產生了這樣的錯覺，這大概因為他還沒有完全從莊康中好過來吧。


    王海想著，苦笑了幾下。


    何志剛看到王海怪怪的，便用手在王海面前劃了劃，王海看著何志剛，緩緩地說：我不是同性戀。


    何志剛詫異了，他不明白王海為什麼這樣說，就輕「啊？」了一聲，以示疑惑。


    王海看著何志剛，輕歎了一下，說：同志那麼累，我不做同志了。


    何志剛聽到王海這麼說，一陣放鬆，問：為什麼累呢？


    王海說：愛唄。


    何志剛說：噢？你和誰愛了啊，沒有結果嗎？


    王海笑笑說：是啊。


    何志剛輕問：能聽聽你們的事嗎？或許你說出來好過些？


    王海想到莊康的笑，就笑了笑，說：這是我的第一次戀愛……


    於是王海就把自己和莊康的事情簡略地跟何志剛說，說到最後竟然濕了眼睛，但是他卻是笑著的，他說：感謝他給我這麼好的回憶，這輩子足夠了…


    何志剛聽後，覺得也沒有什麼，兩個月的感情，一天多的現實相處，就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挫傷力？於是何志剛說：這有什麼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說錯話了，馬上閉嘴不說，看著王海反應。


    王海自嘲了，說：是啊，我是不是很傻啊？呵呵…


    何志剛說：沒有，坦白說，你這樣好純好傻…何志剛說著，發現又說錯話了，他說的「好純好傻」完全是贊王海感情單純的，誰知卻表達另外一個意思了。


    王海笑笑：你也覺得我傻啊，正常的，我覺得好累啊，呵呵，要不是為了爸爸媽媽，我早不想活了。


    聽到這裡，何志剛對王海有了進一步的理解，他想到王海一直以來的淡泊眼神，他抽心了，原來這傢伙真那麼傻，為了那麼幾天的愛情，竟然想放棄自己的人生了。


    何志剛說：海，幸好你沒有做傻事，不然世上就少了一個絕種好男人了。

阿芳

第二十八章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說自己，也不臉紅，說：是啊，我要做個好男人，娶個好老婆，生個胖娃娃，這樣，我人生就完成一半了。說到這，他想到他父親那希冀的眼神，以及讓他找女朋友的畫面。


    「呵呵，結婚生子就是人生的一半了？」何志剛說：「那我活這麼久了豈不是白活了？」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番話後，在想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結婚生子就是人生的一半？這誰定義的？他沒有想深，他只知道他父親希望他這樣做。那還有令一半呢？是養大孩子嗎？似乎不是，難道是讓父母安享晚年？


    何志剛看到王海沒有說話的意思，就問：怎麼了？呵呵，這種哲學的話題是比較無聊的。


    王海說：謝謝你做我的聽眾。


    何志剛樂了，笑著說：呵呵，不用謝，你要是真想謝就請我吃一頓好的吧？


    王海說上面那句話也是禮貌一下而已，他意料不到何志剛竟然會這麼厚臉皮回答這麼不要臉的話。不過他並沒有表現什麼，他委婉地拒絕說：行啊，挑個時間吧。


    何志剛毫不含糊地說：就挑現在？


    王海：…….


    何志剛看到王海欲言又止的神情，哈哈一下，說：得了，看你傢伙工作沒多久，又為了慶祝你退出你的什麼圈子，我請你得了！走吧，轉航去吃大餐！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說，兩個眼睛稍瞪，看著何志剛，覺得何志剛貌似有些豪爽？


    何志剛看到王海這麼看著自己，心底裡說，這表情可真是一絕呀。嘴巴卻說：你眼神貌似……有些……


    王海疑惑了，眉頭稍皺，說:有些什麼？


    何志剛看到王海表情，大樂，他壓抑著沒有表現出來，然後裝作有些害怕地說：你…你不是對我…什麼了吧？我怎麼覺得你眼神有些色色的感覺？


    王海聽後，有些惱火：去你的！


    何志剛聽到王海這麼說，覺得有些新鮮，試探問：啊，對了，你們圈子都喜歡帥哥嗎？哥哥（張guo榮）之類的？


    王海說：不要說這些了，與我無關。


    何志剛不棄，說：也不是啊，你這麼胖也有人喜歡？


    王海有些生氣了，說：你有些八婆了。


    何志剛料不到王海這樣說話，他忍著，巧妙地接過話題，說：呵呵，對你八婆是因為關心你。


    王海經和何志剛一番談天下來，覺得何志剛應該不是同志了，所以對何志剛說的「關心」也沒有什麼引以戒心，他說：你不讓我說起這些話題就是關心我了，謝謝。


    何志剛聽到王海的「謝謝」知道王海不想聊這個話題了，就說「行啊，那我們聊別的，你說結婚生子是你的一半人生，那你的人生開始沒有？」


    王海知道何志剛是問他女朋友交了沒，他搖搖頭，說：沒有。


    何志剛說：哦？是沒有喜歡的嗎？


    這個何志剛很邪惡，他還是在間接地問王海有關圈子的事！可憐的王海儘管有時候說話鋒芒（指說話的尖利），但是遇上這麼一個邪惡的何志剛，還是注定會被迷糊。


    王海隨著何志剛的話題想了下去，竟然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


    何志剛又說：是溫柔型的？還是文弱型的？


    何志剛看到王海沒有反應，就裝作震驚地說：噢！你喜歡母夜叉型的！


    王海一股惱火，說：是的。


    何志剛馬上感覺不妥，馬上閉嘴，稍息，才說：對不起了。


    王海沒有什麼反應，腳步卻停了下來了，何志剛看著問：怎麼了？就到了啊，來吧，不要生氣了，是我開玩笑大了，不就是看到你一直沒有怎麼笑過，才逗逗你嘛…


    王海唉了一聲，說：對不起，我最近情緒一直不太好。


    何志剛說：沒事，吃一頓就好了。說完就把王海帶進了一個飯店。


    待都點了菜的時候，王海才發現忘記了和家人說，就掏出電話給家裡電話說是今晚和同事在外面吃飯，晚點回來。


    何志剛看到王海掏出電話，想問他要號碼，可忍住了。


    王海打完電話之後，看著何志剛說：你不用跟家裡說說嗎？


    何志剛說：呵呵，不用，我家裡就我一人。


    待菜上了兩個，何志剛就招呼王海吃了，還給王海倒了一杯酒。何志剛說：多吃點。


    又是在飯店，又是兩個人，又是這麼一句話。王海記得莊康對他這麼說過的，讓他多吃點。此情此景，讓他想到和莊康吃飯的那個晚上，那個晚上莊康因為喝酒了，臉有些紅，他笑著說了一個「艙蛋菜」的故事，笑得好爽朗。這個畫面，王海依舊記得清晰。


    王海搖了搖頭，把腦海的想法散開，對何志剛說：你不是說我在吃的方面比不上你嗎？今晚就比比。


    何志剛大呼：好啊！

阿芳

第二十九章


    這個晚上，要說誰最高興，何志剛是其一。他高興，王海喝一口，他就喝一杯，最後覺得腦袋重得有些搖晃了，才止住，他知道他不能醉，最起碼現在不能。


    待吃完的時候，可能王海因為喝了酒，性子沒有那麼拘謹了，他側身一手放到何志剛肩膀，說：哈，吃得好飽，好久沒有吃過那麼飽了！


    何志剛本來就頭重重的了，王海側身搭個手過來，那個半個身體的重量，就推向何志剛，何志剛差點沒被推到地面去。幸好，何志剛腦袋還是清醒的，他一大腿一撐開，勉強支住王海。


    王海沒有看出何志剛快醉，依舊半個身體傾向何志剛，他說：以後多請吃飯哈！


    何志剛藉著這個話題，說：沒有問題，有空就給你電話，請你吃飯！


    「噢！你手機呢？」王海問。


    何志剛馬上掏出手機，遞給王海，王海接過手機，在上面按鍵。04年的手機還是比較小巧的，王海那手在上面按，有點像在虐待這手機。何志剛看得出神，忘了腦袋重重的了。


    稍息，王海手機響了，王海就把手上的手機按熄，還給何志剛。何志剛接過手機後，傻笑了兩下。


    王海看得何志剛傻笑，問：傻笑什麼，喝多了？


    何志剛說：我這不是傻笑，我這是慘笑，淒慘的笑。


    王海不明白了，問：什麼？


    何志剛說：一接通你電話，代表什麼？代表我淪為工人階層了，我的剩餘價值都將被一個可惡的資本家給剝削光了！


    王海聽後，哈哈了起來。何志剛看得王海笑得開心，感受到王海整個手臂壓過來的力道，他說：你是資本家，我是工人，那是不是有人民翻身做主人的那一天啊？


    王海以為何志剛要表達「有沒有也請他吃飯的那一天」，他說：沒有！


    何志剛說：你果然是一個合格的資本家，最大限度地剝削了俺的剩餘價值。


    王海驕傲地說：當然！只有我們資本家的存在才能體現出你們的價值哈！


    何志剛還想跟王海扯下去，可是他話鋒一轉：說你兩句，看你得瑟得，都翹起來了。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說，也不生氣，說：哈，開心！


    待兩人走出飯店，分開的時候，王海說：謝謝你這頓飯。


    何志剛說：嗯，不客氣，那再見了。


    何志剛急急趕回家，酒力完全發揮，胃裡翻滾的厲害，他向著馬桶大吐特吐，待吐得七七八八的時候，他呼了幾口大氣，說：哎，又吐了，跟你準沒好的。他話是這麼說，可情緒可像打了雞血，他摸了幾把自己下面，腦袋開始想著剛剛王海那些令他難忘的表情，他開始「褻瀆」王海了……


    王海睡覺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傍晚的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竟然就這樣認識了一個朋友，還跟他說了自己的事，這個朋友沒有厭惡他，還請他吃飯了。他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沒有姓名，因為他記不起那個胖子叫什麼，只記得是姓何。他看著那個號碼，想了一陣，但是不知道想什麼，一會，他把那個號碼保存了起來，署名是何胖子。

阿芳

第三十章


    何志剛得到王海的電話後，並沒有「騷擾」王海，他甚至是沒有再見王海了。


    王海呢，他自從和何志剛說了心裡話，心裡著實放開了很多，最起碼他下班的時候會去留意街上的動態，留意一些商店播放的歌曲，有時候又會不自覺地停下來看看熱鬧什麼的。


    國慶就快到了，王海的同事們聊得最多的就是放假去哪玩，王海跟著他們熱鬧，但是他還沒有確定到底怎麼樣，他心裡頭有些希望，但又說不清楚。他在細想究竟希望什麼，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出來。


    「丹霞山怎麼樣？」


    「天啊，那麼熱去登個屁山啊？」


    「啥啊，看看傳說中的少陰石啊。」


    「什麼是少陰石？」一女的問。


    「就是像少女生殖器的石頭啊」


    「咦——」某女聽後厭棄地說，並用一手指尖尖地扎那個解釋的男同事。


    那男同事對著扎他的女同事說：「丹霞山還有陽元石啊，適合你看。」


    「什麼是陽元石呢？」那女天真地說。


    那個男同事用上一次的語調說：就是像壯男生殖器的石頭啊。


    那女聽後，裝得很害羞地說：你好壞…真有這種奇怪的石頭嗎？


    那男忽然神情怪怪地斜對著王海說：當然有，而且很大哦！


    王海自然知道那個同事在「諷刺」自己，不管出於什麼意圖，他倒沒有什麼情緒表現出來。


    那個女的聽到這麼說，看了看王海，哈哈笑了起來。


    那男同事繼續說：去看倆石頭呀，最好是和另一半看，因為陰陽雙石很靈的，王海，你會帶上女朋友去看嗎？


    大伙聊到這裡忽然發現聊天好像變了味道，有人說：好了，好主意人人有，下回分解吧（1）。眾人聽後便散開了，李同事對王海說：你不用管他的，他就那德性。王海笑了笑，說：沒有什麼的，習慣他這樣了。


    那個男同事是王海部門的，他這麼針對王海也是有原因的，就是何主管讓王海漸漸地接替他的工作，安排他另外一些比較散雜的事情，這樣，他對王海自然沒有好態度了。


    何主管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自然有他的想法，他看到王海的各種基本功、綜合能力也紮實得差不多了，於是就慢慢取消王海那些所謂製造「團隊協作精神」的雜工，有意讓王海著手「培訓」那一塊，還讓王海瞭解透切公司的運營模式，以及盈利模式，以便讓培訓變得更有針對性。


    王海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到何主管在幫著自己，他知道在職場上能有一位良師是十分難得的事情，所以他對何主管更是敬重了。


    下班的時候，王海想起今天那個同事針對他的話，說實話，王海是不可能不生氣的，他覺得在這麼多人面前奚落他，讓他很沒有面子，他只能忍著，並表現得不在乎，以示自己是完全忽略他存在的。


    王海想，人啊，活著真不容易，老要受氣，有多少人真的是為自己著想的？父母？何主管？似乎沒有多少。他自嘲地笑了笑，看了看湧動的人流，忽然覺得有些孤獨，他忽然很想有個朋友知己，在受氣的時候可以找他傾訴，找他分擔。


    可是，有嗎？在不開心的時候，能找到一個人，完全向他躺開胸懷地訴說，傾訴的完全不用尷尬，完全沒有隔閡，這種朋友真的沒有。王海知道，平時儘管和同事相處融洽，但是，那種融洽只是建立在工作之上而已，是一種有「目的」的融洽。


    人長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想跟父母說了，王海自然也一樣。此刻王海方發覺他的生活是那麼的缺少朋友，竟然連一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他想到自己以前的同學，發現現在竟然沒有一個有聯繫的，他想：是啊，自己在認識康叔之前，是個極度內向的人，又怎麼會有好朋友？


    好朋友是什麼？是不會介意你身份地位的人？是不求回報地幫助你的人？是樂意分擔你苦楚並給予你快樂的人？王海笑了，有這樣的人嗎？

阿芳

  第三十一章


    好朋友是什麼？是不會介意你身份地位的人？是不求回報地幫助你的人？是樂意分擔你苦楚並給予你快樂的人？王海笑了，有這樣的人嗎？就算是有，自己的事情也不會直白地跟他說吧？最多是一起喝喝酒，解解愁而已。好朋友，不是就一定能給予自己分擔憂愁，有些時候，好朋友還比不上一個陌生人，因為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往往能淌開胸懷訴說。


    想到這裡，王海忽然發現一個有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現過的人——何志剛，這個人不算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卻能和他喝喝酒，解解愁，並且，更能和他訴說心事。


    王海拿出手機，翻到「何胖子」的電話，他看了看依舊湧動的人流，按下了撥號鍵。


    何志剛不是不想「騷擾」王海，只是這一段時間確實是忙，並且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須慢慢來，慢慢進展，不能急。他知道王海已經接受了他這個朋友，但是要到好朋友，甚至是更親密的關係，就必須慢慢添火，慢慢熬，才能煎出味道。就這麼，竟然「冷淡」了王海一個月，何志剛對自己說，再怎麼忙也不能冷落王海啊，於是他想，工作完畢約他出來吃個飯吧。


    何志剛剛收拾好文案，電話就響了，他拿起電話一看，驚訝得張開了嘴巴，屏幕上只有一個電話號碼提示，並沒有姓名，但是何志剛知道這電話是誰的，他按了接聽鍵，然後壓了壓嗓子，說：喂，你好。


    王海聽到手機的吥吥聲停了就知道電話已經接通，儘管周圍很吵，但是他依舊聽得清晰，對方那聲「喂」說得多麼低沉有磁性，王海稍微有些驚訝，不確定問：我，我是王海。


    何志剛聽到王海這麼說，心裡頭笑了，這樣的電話問話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我知道是你。


    王海說：你是何，何胖子嗎？


    何志剛稍微有點奇怪，回答說：回答王海的話，我是何胖子。


    王海尷尬了，對方竟然能記住他名字，而他只知道對方姓何，而且是看到電話薄才知道的，王海說：呵呵，對不起，是這樣的，你現在有空嗎？


    何志剛聽到王海這麼問，腦海閃過一句話：佳人有約。他笑著說：呵呵，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王海聽到何志剛說幫忙，連說：不是不是，就是想請你喝喝酒…


    何志剛樂了，說：喲，資本家還能請我喝酒了，這麼說我成功翻身做主人了？


    王海早已經忘記了當初何志剛對他說的那些「資本家論」，他問：有空嗎？


    何志剛聽到王海並沒有接著自己話題，沒有介意，順著王海的話題說：我怕我喝醉了沒人管回家，要是你帶了足夠錢的話。


    何志剛這話說得相當有水平，不但表達了「有空」還表示自己很能喝，也不介意當著王海面喝醉，但又表示自己不會替王海省錢，卻又希望在喝醉後，王海能管他回家。短短的一句話，竟然包含了五個信息點。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幽默的話，突然就哈了一下，他說：你死定了，我出工資了！


    其實王海並沒有出工資，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何志剛這麼幽默的話，不自覺地也跟著惡搞一把。


    何志剛一屁股挨著辦公台，悠閒地說：，呵呵，行啊，我醉了你管我回家得了！


    王海也樂了，說：好啊，反正你醉了，隨便把你往個垃圾堆一扔得了！


    何志剛說：老弟！就衝你這句話，我就必須要和你喝，把你灌醉，然後把你扔垃圾堆那裡！


    王海聽何志剛說開始部分還不明所以，但聽到後面那部分，腦門馬上夾了三個皺紋！他說：誰先醉還不知道呢！


    何志剛哈哈地說：別的還不敢說，對你這個小胖子，我讓你一半！


    王海聽到何志剛這麼得瑟地說，嘴巴不自覺地撅了撅，說：我是想和你醉一回，最近老窩心（1）了，就是無處釋放。


    何志剛正色道：胖弟啊，你還是坦白跟哥說了，證明你還是把我當做朋友的，你來電話我就知道你不高興了，就上次那個飯店好嗎？剛說完看了看手錶，又說：15分鐘之後行嗎？


    何志剛也算是用心了，連飯店、時間也幫王海做主了。


    王海說：好的，那我先去那等你了。


    何志剛說：嗯，待會見！那你先掛電話吧！


    王海掛了電話之後，看了看手機時間，確認是18：30見面，就往上次吃飯的那個飯店慢慢走去。他邊走邊想到何志剛說自己是小胖子，還稱呼自己胖弟，自稱自己是哥，嘴角竟然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阿芳

第三十二章


    王海去到上次和何志剛吃飯的那個飯店，給他爸打了個電話，說是不回家吃飯。打完之後，他環顧一下周圍，時間尚早，飯店還不算熱鬧，不過討個安靜也挺好，他拿出手機，按弄了幾下，竟然玩起貪食蛇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何志剛竟然出現在王海身後，他探了探身子，看到王海在玩貪食蛇，他並沒有打擾王海的興致，看著王海玩了一小會，發現這傢伙還沉迷遊戲，還不知曉身邊多了一個人。於是退了兩步，拿出手機對著王海後背拍了一個，然後撥通王海電話。


    王海看到電話響了（這句話有沒有邏輯錯誤呢？），拿起電話就喂了一聲，聽到何志剛說：貪食蛇越吃越長，你傢伙可是越吃越寬啊。


    王海聽到電話和身後的聲音一致，就回頭一看，看到是何志剛，就咧嘴一笑。如果你是熊，那麼你就不會介意別人說你胖。王海說：呵呵，行啊，一百步笑五十步了。


    何志剛笑著，看了看手錶，說：沒有遲到吧？


    王海說：遲到不遲到，後到的就得罰。


    何志剛說：你這話說得，我就不喜歡聽了，怎麼都是我後到的了，這罰有意思嗎。


    王海沒有接著何志剛的話題，說：呵呵，坐吧。


    何志剛在王海旁邊坐了下來，說：就罰我今晚和你不醉不歸吧！


    王海說：我今晚是這麼打算的。


    何志剛沒有多說，也沒有問王海喝醉了怎麼回家，他知道王海是需要好好的喝一回。


    飯菜還沒上，兩人就開始喝起酒來，王海不怎麼會喝酒，但也先喝了一瓶，因為是空肚子，飯菜才剛上，王海的腦袋就有些發暈了，何志剛呢，這傢伙夠狡猾，竟然來飯店之前就先喝了一盒牛奶！所以儘管他也喝了一瓶，但是一點事也沒有。


    待飯菜吃得七七八八，王海那腦袋已經重重的了，這時，何志剛問：胖弟，你這不單純請我吃飯那麼簡單吧？說說給哥聽，看有什麼事了？


    王海現在腦袋重重的，但是還是知道和何志剛喝酒是衝著解愁而來的，至於什麼愁，王海現在已經不想去細究了，只想好好的喝一回。


    何志剛看到王海看著自己不說話，有點醉眼朦朧，問：怎麼了？醉了？


    王海笑了笑，說：沒有。


    何志剛沒有問王海說的沒有是指沒有醉還是指上面說到的沒有事，他說：得了，還說沒醉，整一傻二哥，都傻笑了。


    王海聽後，嘴巴咧開：就和你能那麼開心，不用多想，不用顧忌，我就知道和你喝酒，心事就會沒有的了，這…


    何志剛很想聽下去，可是他卻打住王海說話：得了得了，什麼感歎的就不用多說了，咱多喝！何志剛明白，有些話，心裡明白即可，不要深究。


    王海喊了一聲：好！


    這一聲可把何志剛嚇了一下，看來這傢伙開始醉了，不會是一個醉了會大喊大鬧的傢伙吧？何志剛擔心，要是王海真是這麼一個人，他能不能hold住？


    這頓飯，說是王海請何志剛的，但是還是何志剛掏錢了。何志剛扶著王海走出酒店的時候，時間才8點多，他輕輕拍了拍王海臉，問：胖弟，你家哪的？


    額，看來何志剛腦袋有點短路了，他之前可是老跟蹤王海的了，現在竟然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看到王海沒有說話，何志剛沒有再問，他想叫個的士過來，直接把王海推上去，載回家，可是細想又不捨得，於是他邊扶著王海，邊半蹲身子，讓王海靠上來，然後把王海背了起來，然後又不放心，讓路人幫忙把王海的手都搭過自己肩膀，這才慢慢走動起來。


    王海儘管重，但是這一路走來，何志剛可是走得十分平穩。


    王海醉了，但是還是能覺得自己趴在一個寬厚的背部上。這個寬厚的背很舒服，很溫暖，讓人不肯離去，於是他雙手不自覺的抱緊了一下。他沒有想過這個背是誰的，他只知道他在這個背上很安心，所有惱事都不復存在，他停靠在這裡，安逸地享受著。漸漸地，他不再口語，輕輕地打起呼嚕。


    何志剛聽到漸漸響起的呼嚕聲，感受到後頸那溫熱的鼻息，心想：就算這傢伙再重點也是值得的！

阿芳

第三十三章


    王海酒醒的時候，發現周圍是淡淡的藍光，眨了幾下眼，才看清這是一個臥室，他雙手撐了一下，坐了起來，環顧著周圍，房間不大，估計15,16方的樣子，房間佈置簡單，除了一個大床外就剩下一個櫃子和一桌子了。王海不知道這是哪裡，他怎麼來到了這裡？


    待他下床的時候發現沒有鞋子，他看了看腳丫，又看了看身上，還好，衣服還在身上。他打開門，走出了房間，發現外面黑漆漆的，他故意咳了幾下，沒有人回應，又咳了幾下，還是沒有人回應，於是他開口說：喂…這一開口才覺得口乾得很，話也說不下去，他提高音調又問：喂，有人嗎？


    這回可有人回應了，只聽到啊一聲，然後緊傳來：你醒了？接著是幾下沉重的腳步聲，最後燈亮了。


    王海用手遮了一下燈光，看到何志剛只穿了個褲衩，就這麼站著看著自己笑。王海看著何志剛那身體，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跟著笑了笑，說：你家？


    何志剛說：是的，你睡不著了？


    王海乾咳了一下，說：是啊，有水喝嗎？


    何志剛聽後，就從桌面抓起一個水杯，走向飲水機，忽然他覺得什麼不妥，又轉進一房間。


    王海聽到有水聲從那房間傳出來，然後看到何志剛帶著一個洗過的水杯出來，最後半彎腰地從飲水機裡接水。


    王海靜靜地看著半彎腰的何志剛，看著那寬厚的背部，不覺入了迷。最後還是何志剛把水端過來才恢復過來，怔了怔，低聲說了句謝謝，就低頭把水喝了過精光。


    何志剛看著王海，覺得王海神色有點不自然，就問：怎麼了？


    王海說：沒，沒什麼，我再喝一杯。


    何志剛說：嗯。說完就伸手過來要拿杯子。


    王海楞了一下，他意料不到何志剛會繼續幫他裝水，就不自覺地把水杯遞給了何志剛。


    待兩杯水下肚，王海覺得喉嚨舒服多了，不過他又想去廁所了，問：廁所在哪？


    何志剛說：來。說完就把王海領到廁所，把燈亮了之後就轉身出來了。


    廁所裡傳來咚咚的聲音，何志剛聽到那尿尿的衝擊聲，吞了吞口水，然後抓起王海喝過的水杯，自己也喝了一杯水，待水喝完，還聽到那咚咚聲，何志剛不禁咂舌，這泡尿厲害啊。


    「你要洗澡一下嗎？」何志剛看到王海出來了就問：「扛你回來的時候只是隨便幫你擦了擦，怕把你弄醒，現在醒了就洗洗吧，會舒服點。」


    王海覺得有點累，本來不想洗，但是想到是睡在人家的床，弄髒了就不好了，就說：嗯，洗一下。


    何志剛又把王海領到沖涼房，指著一毛巾說：新的。指著一熱水器說：這是熱水。指著一些沐浴用品說：自己動手。都說完後就轉身出了沖涼房，順帶把門關上。何志剛沒走幾步，王海就把頭從門縫伸了出來，說：謝謝啊。何志剛嗯了一下，自己回到廳的沙發躺下，他聽著沖涼房裡傳來的水聲，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王海洗完的時候，竟然發現沒換的衣服，一下子囧大了，他看了看被他弄濕了的髒衣服，尷尬了一下，硬著頭皮喊了幾下，竟然沒聽到何志剛回應。於是他把頭伸出來看，沒發現何志剛，又喊了幾下，還是沒回應。於是他看了看毛巾，又看了看自己下面，就把毛巾一展開，遮住下面輕輕地走了出來。他發現何志剛在沙發裡睡著了，還有輕輕的呼嚕聲，此時，王海不知道怎麼的，就怔怔地看著何志剛。他看著睡著的何志剛，看著他那剛毅的臉，還有那鐵青的下巴，看著下巴不自覺又看嘴巴，看著嘴巴又看上那閉著的眼睛。最後竟然伸手去摸，摸著，竟然把何志剛摸醒了。


    看到何志剛醒了過來，差點沒把王海嚇個半死，王海說：我…


    何志剛看到王海靠得那麼近，楞了楞，說：啥？


    王海緊張了，說：我…你…你有衣服不，我沒衣服穿…


    何志剛聽到王海說沒有衣服，就看了看王海身體，果然！一件也沒有，就下面遮著一個不大的遮羞布！


    這對於何志剛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誘惑啊，一直意淫的傢伙就這麼極端的誘惑在眼前，只要他伸手即可摸到！甚至是一狠下心，一把就能扯開，看到那神秘領域！


    何志剛眼睛變得圓瞪，他感到心臟劇烈地怦怦地跳動，呼吸一下子變得粗重！

阿芳

第三十四章


    王海看到何志剛那怪異的表情，以為何志剛知道自己摸他了，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何志剛儘管性慾當頭，但是他還能保持理性，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摸醒的，但是卻知曉王海為什麼說對不起。王海並不知道何志剛是同志，對於一個直人來說，一個同志摸一個直人，還不把直人嚇怕？王海對何志剛說對不起就是以為自己嚇到何志剛了。


    何志剛說：沒，沒…說完就一下子站了起來，跑向房間。





    何志剛說：趕快！感冒了不好！說完竟然轉身出去了，留下王海自己一個在沖涼房糊塗著。


    何志剛很快又轉回來了，他手上拿著一套睡衣，正想遞給王海，發現王海還沒有脫褲子，就催促道：快脫吧，把這個換上，別感冒。


    王海看到何志剛捧著一睡衣褲進來，就釋然了，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他換著睡衣褲，突然就感動了，看來還是有人真心關心自己的，一個不介意自己是同志身份，不介意自己佔他便宜了，還倒過來關心自己，自己何德何能啊，有這麼一個朋友關心自己，能不感動嗎？


    稍息，何志剛見王海還不出來，就進沖涼房看，發現王海在躲閃什麼，就問：怎麼了？


    王海說：沒。


    何志剛看著王海的眼睛，紅紅的，他說：好了，不要多想了，睡覺去吧。


    王海嗯了一聲，隨著何志剛出了沖涼房，一起進了何志剛的房間，何志剛說：你睡床吧，我做廳長（睡客廳的意思）就得了。


    王海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躺下床，背著何志剛。


    何志剛看著王海肥背，唉了一口氣，說：我關燈了啊。


    王海在床上輾轉難眠，他想了很多，從認識何志剛到現在，他越想越覺得心口悶壓，他坐了起來，想了想，走到客廳，拍了拍卷一團的何志剛。


    何志剛知道是王海拍他，問：什麼？睡不著嗎？


    王海說：你睡床吧，我睡客廳。


    何志剛說：呵呵，怎麼了，還想搶我這個廳長做了是不？


    王海沒有笑，說：你對我這麼好，我過意不去。


    何志剛說：呵！行啦，你傢伙別給我說情感大篇，去睡吧，我沒事！


    王海說：要不…


    客廳沒有開燈，但是何志剛也知道王海在為難著什麼。


    王海躊躇了一下，說：我們睡一床吧，我不會做什麼的！請相信我！


    何志剛聽著王海那信誓旦旦的語氣，回答道：好啊。


    兩人都睡在床上，只剩下那淡淡的藍光。據說淺藍色的燈光能促進睡眠，但是此刻何志剛怎麼也睡不著，他看著那睡在床邊的背著自己的王海，忽然來了勇氣，挪了過去，雙手輕輕的抱著王海。


    王海一陣劇震！


    何志剛說：別動，讓哥抱抱你，想你了。說完下身也慢慢的貼了上去。


    王海感到何志剛那下身輕輕地頂著自己，他沒有動，但是卻不自覺地顫抖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