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屋》十
隔天邊叫著小寶起床,邊整理著他的衣服,看到標哥回傳一個愛心冒泡的貼圖。
我邊收邊笑著,小寶大概會覺得我爸今天好怪,怎麼都不罵我動作快了。
下到一樓我下意識地看向中心,標哥從椅子上衝出來,手上好像有什麼。
「拿去吃,分給同事一起吃也好」。我牽著小寶道謝,就先送小寶上學了。
送完小寶後,我在公司停車場打開那個紙袋,是一條類似鮮奶油捲的蛋糕,
上面擺滿各式各樣的水果,是那種打開包裝就會哇哇哇叫的類型。
我微笑提著蛋糕進公司,請助理拿去冰並囑咐在下午分切給同事享用。
下午三點多,我看向外面吵雜的聲音,大家圍在茶水間,哇哇叫。
「這看起來也太豪華了吧。」「很貴吧。」「滿滿的水果耶。」「應該很好吃喔。」
我突然好驕傲也不知道在驕傲什麼,才想到我真沒禮貌,都還沒跟標哥說謝謝,
趕緊在LINE傳訊息謝謝標哥,這時助理也端給我一片,我迫不及待吃了一口,
「真好吃。」我心裡就是這句話,外面的同事也都吃得很開心。
我也把同事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感受告訴標哥,標哥也很開心的一直傳謝謝、開心這類貼圖。
週六一早我驅車送小寶回台中爸媽那,標哥就傳了訊息問「晚上幾點?」
我要他發給我他家地址,因為突然覺得總幹事放假就跑回社區找我,其他住戶
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我就問了標哥今晚去他家不知道方不方便。
標哥表示我不嫌髒就來,我當然答應了。
在家裡吃過晚餐,爸媽要我也睡一晚就好,明天不用奔波,我當然想盡理由回絕,
最後就是週日公司有工作要加班處理,資料都在家裡也沒帶,就這樣順利北上了。
快到標哥家的前10分鐘我傳了訊息給他,問他有沒有吃,要不要買什麼上去。
他居然叫我買保險套跟潤滑液,還說如果不想戴就不用花錢,這時候還耍幽默,我笑了笑。
順路有家小區,買了那兩樣東西,還買了一盒白蘭氏養蔘飲跟綜合維他命要給他。
他家是六樓那種沒電梯的老舊公寓,一層兩戶,我提著東西走上樓梯,他在三樓等著,
看到我大包小包就衝下來幫我拿,果不其然被他帶著微笑碎念一番,他邊走邊說,
什麼他又沒在喝這些,沒在吃什麼維他命,幹嗎破費,人來就很開心了,我笑著沒搭話,
開門進門後,我一屁股坐下,才發現他家其實收拾得很整潔阿,自己一個人住也不雜亂。
我起身看看他整缸的金魚,牆上的山水圖,客廳角落的紫水晶洞,他一邊介紹我一邊聽,
還說他客房整理好了,因為他睡覺會打呼,怕我不習慣睡不好,床單枕頭都新的。
「那以後這間就是我的房間囉。」我突然說了這句,他呆站著拿著枕頭看我。
「瞎說什麼阿你。」他拍拍枕頭放回去。
我坐上床鋪,把他拉到我旁邊坐好,我摟著他腰說:「我們試著交往好不好,我喜歡你。」
他拉開我的手,疑惑的問我:「不是吧,你不是有小寶嗎?。」
「你喜歡孩子嗎?。」我把他摟得更緊。
「我也很喜歡你,可是我都要60了阿,小林你懂我要說的嗎。」他拍拍我的手。
「我不想懂,及時行樂不是你說的嗎?,我也要『及時』跟你在一起。」我加重語氣在那兩字上。
「小林......」他轉身雙手抱著我。「我會比你早離開這世界,到時候小寶跟你都會很傷心的。」
我聽到他有點啜泣,肩膀也感覺到濕濕的,我推起標哥,擦拭掉他的淚。
「我早就想跟你說,我也是同性戀,會結婚有小寶都只是為了給爸媽交代。」我的眼眶也泛淚。
「真的假的,但對你的感覺很好,我也很喜歡小寶。」標哥頭靠在我肩上。
「那就讓我照顧你以後的日子,好不好。」我再次推起他的頭。
標哥哭得更慘了,那兩行淚加上抖動的身體,讓我破涕一笑。
「你可以慢慢考慮,但是我時間還很多,你...我就不知道了喔。」我再次擦拭著他臉上的淚。
「靠北喔。」標哥一掌拍在我手臂上,我裝痛倒在床上哀號。
他趕緊抱起我,幫我呼呼被他廢了的手臂,看他緊張的樣子,讓我更想照顧他一輩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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