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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色鬼

12歲那年，突然發現壓著雞雞睡很爽，但也不懂。13歲開始雞雞變大，長出細毛。一個週末，人都回家了，就我和一高年級同學在宿舍。他問我雞雞露頭了沒有。我一臉茫然。他就說他像我這麼大的時候雞巴頭就鑽出來了，說著還給我看了他的雞巴。突然就覺得氣氛很刺激、溫柔、詭異，一下就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我也才意識到自己褲襠裡面這些天確實是挺不舒服的。

他就要看看我的，邊看就邊給我擼開了，疼得我直讓他別弄了。他說每個人出頭的時候都要疼的，他當時也是讓一個哥哥給翻開的。我說你忍了多久？他答非所問，說別人用嘴給他含著就好多了，要不也幫我含一含。被他含在嘴裡確實好受多了。他含過後又給我把包皮給弄了回去，但真的就不能完全包住了。他説像這樣多翻幾次雞巴頭就可以出來了。

沒多久趕上要求住校的人多起來，老師動員大家搭鋪，我就和他睡一床了，他就經常給我含。含得多了就硬了，也跟他學會了手淫。後來還見過給他含雞巴的那個人，竟然是我們學校很優秀很出名的一個高中同學。那人含了他又含了我，直到把我們都弄射，還吃了我們的精液。

事後我問他，雞巴頭都翻出來了還用含？他說，應該是不用了，但含著不是挺爽的嗎！你也可以含我，如果你不喜歡含，光我含你也行。我說那多不合適啊，我也含含你吧。我一含，他說算了，你含得不舒服，光我含你吧，含別人的雞巴其實也挺爽的，他含我們他不也爽射了嗎，我含你不也射了嗎……

後來他高中畢業，似乎在他畢業前隨著搭鋪散夥我們就自然分開了，沒有什麼纏綿不舍。只記得他好像說過，我這樣的人是要找女朋友的，而且還戳穿我和兩個女生的親密行為。因為他的揭發，我被老師叫到辦公室指桑駡槐地批評了一頓。因為心裡有鬼，我著實恐懼了一陣子，好在老師也沒再追究。至於他自己，他說喜歡含小夥子的雞巴。我問他，你還去幫低年級同學翻龜頭啊？他說現在喜歡含長大的雞巴了，還講起認識不認識的同學的雞巴，說得眉飛色舞，還說跟他們還玩了別的花樣。我問什麼花樣，他就神秘地不說了。只說想玩可以找跟我同一級的某某，某某可會玩了。

現在想起來，他長得也還算可以，是學校活動的積極分子，也是我們低年級學生崇拜的人物，但對他向老師告我狀還是有些心裡不痛快。心想你和我不也私下裡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麼告我。不過我也不敢把他含我雞巴的事說出去，他幫老師監管我們低年級的學生似乎也沒什麼錯，況且到底是不是他告訴老師的，我也無從查證。現在想起這段往事，才知道，他給我留下了多麼美好的童年記憶。

後來我離開老家到遙遠的他鄉工作、結婚又離婚，才聽老家的人說，他也早就離婚了，南下打工開工廠，似乎賺了很多錢。因為他資助了一拔又一拔的大學生。老家的人說，始終想不明白，他資助的人裡面，怎麼就沒有一個肯嫁給他的進入高中，有一天宿舍來了個初中部的小同學，說是專門找我的。我問什麼事，他提起介紹他來的人——就是含我雞巴的那個哥哥提到的某某。雖然和某某沒有交往過，但我瞬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臉燒得直發燙。

宿舍還有個室友，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麼，躲出去了。看我囧在那裡，小男生說自己的雞雞要出頭了，特別難受，讓我給弄弄。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再裝了。就說：那也得晚上沒人的時候弄啊，你怎麼大白天就跑來了。男生說就是來看看哥哥什麼時候方便，要不就這個週末都別回家了，他來找我。

我看宿舍暫時沒人，就想快點打發這個小男生，可也不好反鎖宿舍門，就用腳頂著門，讓小男生過來，把褲子脫了。我一看，潔白的無毛雞長得比同齡人個兒都大，而且臭小子已經迅速完全勃起，紅嫩的龜頭瞬間展露在出來，我忍不住摸了一下。小男生“啊！”的一聲依在我懷裡，說“哥哥，疼！”我蹲下身，將他的嫩雞輕輕含在嘴裡，他的龜頭一跳一跳地搏動著。我想總這麼含著也不是辦法，就硬吐出來給他放回褲子裡。我讓他到床上坐著，給他講講這方面的知識。男生直說痛，邁不動步。我索性將他抱回我的床上躺下，告訴他，龜頭都露出來了，就不用含了。說著，我用衛生紙給他纏得像粽子似的放在褲子裡。他說這樣就好多了，但還是敏感，一碰就是癢癢的。

但是小男生不滿足，非要看看我已經長大的雞巴什麼樣。我說學校澡堂那麼多大哥哥的雞巴你沒看夠啊！小男生說沒見過硬的是什麼樣。想到當初含我雞巴的男生第一時間就讓我看了他的雞巴，覺得給這個小男生看看我的也是應當應分的。我看一眼宿舍門，心一橫就把雞巴掏出來走到他跟前。小男生把我的龜頭翻出來，貪婪地握著，呼吸急促起來，讓我把褲子解開，要摸我的雞巴毛。我說你很快也會長的，以後慢慢自摸吧。我讓他趕緊回去，他耍賴說，雖然纏上衛生紙是不疼了，但是癢，走不動。我估計他肯定梆硬，確實也沒法走，只好由他賴在我這兒，還給他打了晚飯吃。

室友回來看見，我只好承認是遠房親戚的孩子。下午躲出去的室友說，來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肚子疼得下不了床了！其他人哄堂大笑，說我把小孩玩殘了。

晚上這小子還不想走，鬧著跟我擠一個床，室友們又起哄都讓他留下。好說歹說才總算把他打發走了。氣兒還沒喘勻，就見宿舍門口一個同學伸著個脖子喊我，說我弟弟在廁所哭，他雞巴疼。我過去一看，臭小子站在隔間尿尿，下午裹在他雞巴上的衛生紙全粘他龜頭上了，一碰就疼，更別想撕下來，看見我來，哭得梨花帶雨的。

還是旁邊人給出的主意，弄盆水來給他泡，把紙泡軟了，雞巴在水裡涮，終於順利脫險。我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麼好，說：“還是你有經驗。”出主意的人“騰”地就紅了臉，僵了一下，轉身離去。

老色鬼

收拾好，臭小子臉上還掛著淚痕，說沒了衛生紙就會疼。我幫他把包皮慢慢包回去也不幹，像跟屁蟲一樣回了我的床。室友們又哄笑起來，非說我把人家怎麼地了，小男生則笑嘻嘻地看我跟室友們打鬧。我只好實話實說——我這小兄弟的老二要出頭，褲襠裡難受，來找我，怎麼啦！你們誰沒有出頭難受過？說！

靜了一會兒，有人說，任子發育晚，他的雞巴還沒出頭。任子說：“我去你媽的，老子就是比你們毛少點，我怎麼沒出頭！”有人幫著證實，說見過的，任子確實出頭了。我說你們像個當哥的嘛，我兄弟正難受，你們盡扯些沒用的。這句話似乎激發了他們當哥哥的責任感，紛紛講起自己當時是什麼感受，是怎麼過來的。講著講著，就夾雜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性衝動，自然又講到女性發育和兩性性交。突然有人問說話的那位：你他媽的，都硬了吧！那位說，你沒硬啊！說著就威脅要掀這位的被子。大家起哄，我也幫腔：“趕緊扒了，讓我兄弟看看硬起來的成年老二。”

估計是誰都硬著，所以誰也沒動手去扒那位的褲子。小男生的手卻在被子裡悄悄伸向了我的腹部，摸我的陰毛，慢慢往下，握住我梆硬的雞巴。我儘量忍著，也不好聲張，只用手捂著他的小手……

我突然想起什麼來，悄悄問小男生，那個誰讓你來找我，他怎麼不幫你弄？男生說，他們不願搭理小孩，“他們在操屁眼”小男生伏在我耳邊更小聲地說。啊？！我儘管有些心理準備，還是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在猜，他是親眼看到的，還是聽說的。沒等小男生開口，就聽鄰床哥們兒甕聲甕氣地說：這有啥？那小子在搞同性戀，同性戀都喜歡日屁眼。真他媽噁心，有一回在澡堂還讓他摸了一把。-

這可把我嚇得不輕，沒想到我們這麼小聲兒，還是讓人家聽到了。還好他們沒有針對我們，都在追究那哥們兒，到底被摸了屁股還是被摸了雞巴。有個自恃高深的人說，摸你屁股說明他想操你，摸你雞巴說明他想讓你操他。這位本想等著大家崇拜他懂得多，沒想到卻成了大家的重點懷疑對象，都問他是不是同性戀，是喜歡摸屁股還是喜歡摸雞巴。有人甚至賭他喜歡摸雞巴。他賭咒發誓說自己不是。有個聲音幽幽地說：同性戀不一定真幹過什麼，有的人只是有這方面的潛意識，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說，那位自恃高深者似乎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為了證明自己，他說：“我為什麼搬到咱們宿舍來？就因為原來住我上鋪的傢伙老是半夜搖床。”幽幽的聲音說，搖床是那傢伙在手淫，並不能代表人家喜歡你，你神經過敏什麼。又一個聲音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我在你下鋪睡了兩學期了，你少搖了嗎！說得滿屋子都笑起來。我說你們就鬧吧，明天都別起床了。眾人才說，睡覺睡覺，把小孩兒都教壞了。。

高二那年，因為我給一個女生看雀雀（陰莖），被老師叫了家長。加上我有前科，官方處理是記過處分，私下協議是，長大後只要女方願意，我就得娶人家。我被我爸好一頓暴揍，在學校也抬不起頭來。實際上是那女生先讓我看，我才給她看的，但為了照顧她的面子，才定性為我單方面耍流氓。

本來她名聲就不大好，聽說跟社會青年廝混在一起，老師還在班會上明裡暗裡告戒過我們不要跟她學。我父母瞭解到實情，氣不過又無處理論，下決心舉家搬遷到一個遙遠的城市，給我改了名，重新上了高中。從此我對女人有了忌憚，所有關於性的事，都退避三舍，整個人都比較沉默，一心學習。

考上大學，宿舍六個人，我歲數最大，被他們稱為老大，也因此和其他人總是隔著一層，他們每回打鬧總是打到我這裡就揠旗息鼓。打鬥的主角是高曉龍和華榮。高曉龍是個大高胖子，華榮是個小瘦子，長著一張娃娃臉。高曉龍總嚷嚷著要蹂躪死淫蕩的“小賤貨”華榮，從廁所鬧到樓道，從樓道鬧到宿舍。只要碰上我，華榮就會躲在我身後語言攻擊高曉龍。每到這時，我也只能憨憨地傻笑。一開始又高又胖的高曉龍總是伸手去抓我身後的華榮，後來知道不能得逞，就說，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我就饒了你這一回，看我下回逮著你，不把你屁股打爛、屁眼操爛！

我也問過他們，到底為了什麼鬧成這樣，倆人都不服輸，說對方淫賤。有天晚上倆人又嘻嘻哈哈地鬧起來，高曉龍抓華榮像抓小雞似的。但他人高馬大，不是碰了胳膊就是撞了頭；華榮小巧靈活，從這張床鑽到那張床，從下鋪翻到上鋪，最後一下鑽進了我的被窩。華榮抱著我，一股獨特的體香瞬間襲來，我挺受用，看著他們打鬧。高曉龍說，你給我出來。華榮說就不，有本事你上老大的床，讓老大操死你。高曉龍指指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甘休，說：“有本事你今兒晚上都別出老大的被窩，出來看我怎麼弄死你個小賤人。”華榮還真就在我被窩裡睡了一晩上。

第二天都睡下了，他們又言來語去地撕扯起來。高曉龍喊著要揑碎華榮的老二，華榮拿被子捂著褲襠到處亂躲，最後還是躥到我床上抱著我，大喊老大救命。高曉龍沒像昨天那樣束手無策，而是將華榮的枕頭、褥子全扯下來扔到我們身上，又把各個角落的箱包全堆在華榮的床上，說：“老子撤了你的床，有本事你就永遠給老大侍寢！”-

第三天我回宿舍，發現華榮竟然將褥子墊在了我床上，枕頭也和我的並排放在了一起。大家都笑說，榮兒這是徹底嫁給你了。我打心眼兒裡喜歡華榮身上的味道，暗地裡樂開了花，表面上卻裝出拿他們沒辦法的無奈狀，說這擠著可怎麼睡。華、高二人該打打，該鬧鬧，打鬧到我床上就自然休戰。

我睡外面，華榮在裡面。我喜歡側著睡，華榮就從後面抱著我。我喜歡他的體香，有時候也翻身過去摟著他。元旦前夕大家早早散了，回家的回家，閒逛的閒逛，高曉龍跟哪個女生下館子去了，華榮回來看我躺在床上看書，也拿本書放我身上翻著。隔壁宿舍一哥們兒看了我們一眼，說：“榮榮啊，你怕不是要把你們老大的屁眼兒日穿了吧！”華榮說：“老大的屁眼死緊，根本就日不進去。”倆人哈哈大笑，那哥們說，你真日過？華榮說，我摸過，騙你是孫子。不信你摸。那哥們說，我去你的。說著狂笑著走了，我卻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說我不緊？還是說我真的很緊？我的臉瞬間燙得厲害。

人家走後我仍然看書。華榮說：“老大，生氣啦？”我說沒有啊，只是你那麼說，人家還以為咱們真怎麼地了。華榮一副坦蕩的樣子，說老大，你說什麼呢！“我華某人可是喜歡女人的，我還操過女人呢。”他又耍無賴似的爬我身上，一股馨香隨之襲來：“不過老大，我真的摸過你，你硬起來這麼粗……”我沒看他，說我知道。他說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我說，廢話，我醒著還能由著你摸？華榮咯咯直樂：原來你裝睡是喜歡我摸你！突然他不笑了，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半晌沒動靜，我說，但是我不知道你摸過我屁股……又是半晌沒動靜，我以為他睡著了，卻聽他冷冷地說，我真沒摸過你屁股，我瞎說的。

一晩上華榮都拿背沖著我，離我遠遠的。第二天就搬回他原來的床上去了。在外人看來，我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笑嘻嘻的老大，但我知道自己心裡空得慌。常常不由自主地想到華榮奇香的身體，魂不守舍……華榮好像突然就長大了，再不跟高曉龍打鬧。高曉龍挑事，他立馬認慫服輸，所以再也用不著躲到我床上了。我怕再這樣下去我會瘋，就藉故搬到了另一個宿舍，但聽到樓道和水房有什麼動靜，還是會不自覺地想到華榮。

老色鬼

大家還以為高曉龍和華榮鬧矛盾了。高曉龍說沒有啊，那廝性情大變，可能是談戀愛了。後來又懷疑是我和華榮鬧矛盾，我們也說沒有。大家也就無從問起。再後來華榮幾天沒出操，甚至連課也沒上，氣得老師直說要讓他掛科。我問原來宿舍的人，都說華榮談戀愛了，和某系的一個女生打得火熱。我想再怎麼熱戀也不能不上課呀。不過想到華榮已經覺察到我喜歡他，並且對此很反感，我並不適合出頭做什麼，只好丟開手。

又過了幾天，原宿舍的衛東說，你還是回去看看吧，華榮幾天沒吃什麼東西了。我苦笑，你們不是說他熱戀了嘛，一準是得了相思病唄。衛東說是你傻還是我傻？你走後不久他就搬回了你的床，雖說是找了個女朋友，可也沒見他去找人家，天天就在你那床上不吃不喝的。我一聽就愣了，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不臉面的，趕緊就推開了原來宿舍的門。華榮定定地盯了我幾秒，一翻身就沖裡面躺著去了。大家說老大一走就不再登我們的門了，今天怎麼捨得回來了？我說不是有人絕食尋短見嘛，我回來告個別。華榮把臉轉過來：“誰絕食了，我今天就使勁吃，吃大魚大肉。”

衛東要去打飯，我問，他不是幾天沒吃東西了嗎？衛東說，從昨天到現在粒米未進。我說那還吃什麼大魚大肉，買碗粥回來就行了。華榮堅持要吃肘子和肥腸。衛東按住華榮，說你就聽老大的吧，人家比我們大兩歲，知道的事比我們多。我對衛東說，你也別吃了，我一會請你。宿舍的人都說，好嘞，老大請客，我們也先不吃了，啊。高曉龍說，老大就是老大，我們拿他都沒辦法。這廝搞個物件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整個變了個人。我說你不收拾他？高曉龍說別提了，我抓他他也不躲，我壓他身上他也不反抗光在那哭，你說我怎麼下手？

衛東打飯回來，華榮仍然耍脾氣，嫌不是肘子肥腸不吃。衛東把飯遞給我，說，老大，還是你有面兒，你喂他他不敢不吃。華榮這才坐起身接過碗喝起粥來。

我問，這些天他沒去上課，就在這屋裡呆著呢？他們說，可不——連床都沒下過。那女孩也是，好歹相好一場，說分就分，人都這樣了，也不說來看一眼。我說，好的時候常來？他們說，那時候是他老往人家那跑，只老遠指給我們看過，具體也沒看真切，什麼神仙姐姐，把他給迷成這樣。我說那身上還不餿了！走，我陪你去洗個澡去，日子該過還得過，沒她咱還不活了？

華榮下床來，兩腿發軟，一下爬到我肩上，我乾脆把他背起來。衛東拿上洗漱用品，說我跟你們去吧。那哥幾個說，老大啥時候吃飯？餓了。我說洗完澡給你們打電話，到時候你們直接去。

華榮在我背上哭得稀裡嘩啦的，說他想我，問我為什麼這麼久不理他。我說我怕你怕我喜歡你，你不是找女朋友了嗎？他說，就是跟她在一起，才知道內心深處其實喜歡的是老大。我說，咱倆好了，那不是搞同性戀嗎？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哭了：只要是你，我願意。我說你傻呀？都這樣了還不找我去！

我問衛東，是怎麼看出他的心事的？衛東說自己遭遇過同性戀——衛東確實很有姿色，老被人誤以為是文藝系的。有個男的甚至挑明瞭說，只要他跟他在一起三年，就給他買房買車。華榮似乎恢復了活力，對衛東說：老大就是同性戀，你與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老大算了。衛東說：“我跟了老大，你怎麼辦？不又得尋死覓活！”華榮這才意識到，他自己也是同性戀，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衛東說自己確實不是同性戀，但華榮跟我在一起睡那麼久，就覺得我們有問題。華榮說我們雖然睡在一起，但真的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幹啊。衛東說，那你們怎麼好好就分開了？分開就分開吧，老大怎麼又搬別的屋去了？老大的床迎著門，在下鋪，是最不好的位置，你為什麼又搬回老大的床，搬回去就就開始鬧情緒？我們倆驚訝不已，你們都看出來啦！？衛東說他們幾個沒心沒肺的，應該是沒看出來，“要不怎麼只有我去找你呢？”我們這才松了口氣，說希望他替我們保著秘。衛東說放心吧，“我嘴緊著呢。”華榮說，真的，拜託了，啊！衛東說，放心吧你，我的嘴，就像老大的屁眼那麼緊——哦……呸！衛東意識到自己說突魯了嘴，我們仨一起笑起來。衛東說，只要你們自己不作，我肯定不會往外說。

華榮回歸課堂。老師很高興。衛東跟那哥幾個編排說，是我這個老大哥發話，把這個“失戀中消沉的浪子”罵醒了。這事傳到老師那兒，老師找我們談話，並當眾公佈我和華榮結成“一幫一，一對紅”的對子，還說以後要在全班推廣這個模式，説明後進同學，大家一起進步。

樓道裡，又有人打在一塊。突然，我們的門“嘭”的一聲被撞開，華榮和高曉龍拿著臉盆一前一後闖進來。“老大，他又欺負我。”華榮邊說邊跳上我的床，拿盆和高曉龍乒乒乓乓地過招。三兩個回合盆就被高曉龍奪走，華榮縮在我身後。高曉龍指指他：……這才像個兄弟的樣子，前一陣子可悶死我了。看在老大的面子上饒了你，有本事你永遠都別回那個屋。

高曉龍走後，有個人說：老大，我看你還是搬回去得了。要不然，這倆東西狗改不了吃屎，我們這屋可就不得安寧了……

絕食事件後，榮榮添了個毛病，不管什麼場合，只要看見我，就會一躍跳在我背上讓我背著。旁邊有人，就在我背上跟人家說笑打鬧，沒人就爬我耳朵邊上說悄悄話。“榮榮”就是他悄悄送給我的專有愛稱。每次一叫他“榮榮”，他就樂開了花。

五一長假，人都走得不多了。榮榮把垂在額頭的劉海兒吹成了背頭，笑咪咪地看著我，突然就變得眉清目秀起來，像個小王子。穿著花格短袖和牛仔短褲，細胳膊嫩腿，登著一雙人字拖，越發地迷人。我說你搞這麼漂亮，要上哪去？他爬在我背上說“讓你入洞房啊”。

我來了興趣，背著他在校園的花海裡蹓躂，問他怎麼入洞房。他歎口氣說：“唉——讓你操屁眼唄。”我說，聽著怎麼那麼不情願。他說：“操你吧又怕你疼，只好犧牲榮榮了唄。”我說“你想操我啊？”榮榮從我背上出溜下來：“不想啊。”“那你怎麼知道我想操你？”“你們同性戀不是都要操屁眼嗎！”我看著他俊俏發紅的臉，說：“除非你想挨操……”臊得他把頭垂下去，沒想到平時沒皮沒臉的華榮也會害羞。他說，人家不想挨操……就怕不趕緊讓你入洞房，你再讓別人搶跑了……你又不搬回去，好多時候都看不見你。

說得我心都要化了。我把他拉到我背上背著，告訴他，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操他，就是他躺在身邊，特別享受。他說，你是喜歡榮榮偷偷摸你吧？我說“嗯”。他得意地直用腿夾我的腰，咯咯地樂。“但是我尤其喜歡榮榮身上的味道。”“什麼味道？煙味兒？痞子味兒？”“是獨特的體香！”“是嗎？”他好像沒什麼概念，“那你就不想摸榮榮嗎？”“想啊……”“噢，你偷偷摸過我？”“沒有。我怕榮榮反感，榮榮跑了，我就聞不到榮榮的味兒了……”他像撿了寶似的：“太好了，老大是不操屁眼的同性戀！”

我們去洗了個澡，我也把自己捯飭了一番。他說，這回像個新郎官兒了。晚上，我們在學校小餐館點了幾個菜，慶祝我們的“新婚之禧”。我說聽著彆扭。他說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詞兒，我們又不是拜把子——比拜把子還要親，那就慶祝榮榮和老大結成肌膚之親。“還有心心相印，”他又補充說。“還有白頭偕老，”我說。“對，還有比翼雙飛，”他說。“就差早生貴子了，哈哈……”我說。“生那玩意兒幹啥，你就把榮榮當熊孩子抱著吧。”“你喜歡我抱著你？”“嗯哪，你以為你以前把我摟在懷裡，我不知道啊？哼！要不是白天人多眼雜，只能爬你背上，我就……鑽你懷裡了。”哈哈……我們喝著酒，越說越大聲，也不知道人家聽見沒。不過時逢假日，餐館多是喝酒的，別的桌比我們聲兒還大。

老色鬼

晚上，我摟著他，他握著我的勃起，把臉埋在我懷裡。我說：“榮榮的帥臉呢？”他說：“怪不好意思的。”我想起下午他說不趕緊讓我入洞房，怕讓別人搶跑了，說：“就咱班那幾塊料，誰還能把我搶跑了！”“衛東啊，他不比我帥啊！”他說。“你沒事吧，人家衛東自己都說了他不是同性戀。”榮榮把臉揚起來：“你聽他呢！我還不是呢——以前不是，現在不也是啦！我連我自己都不信，我還能信他？”榮榮這話還真讓我無法反駁。他又說：“你說，衛東光屁股讓你抱在懷裡，你能不爽？”我沒說話，雞巴在他手裡跳了兩下，我就樂了。“你看，你看，這兒騙不了人吧……”他在我懷裡扭著。我摸著他的臉說：“你把老大當阿貓阿狗啊，看見一個好看的就去摸人家？榮榮對我這麼好，我知足了。”他一翻身，把屁股撅給我：“不行，你還是要操屁眼我才放心！”我躺下來，從背後摟著他，在他耳邊說：“榮榮喜歡老大嗎？”他點點頭：“榮榮喜歡老大。”“那榮榮會勉強老大做不喜歡的事嗎？”他翻過身來：“那我操你？”我沒說話。他摸著我的臉：“老大也不想挨操，榮榮不操老大了。”

其實我還有更多的考慮。有一天我們都會結婚生子，即使當著他媳婦兒的面我都敢問心無愧地摟著他。如果真的操屁眼了，我們都不受用不說，還怎麼面對彼此的家庭呢？聽我這麼說，他似乎是懂了：“還是老大考慮得長遠。那我們互相手淫不算什麼吧？”“這種事，好哥們之間，應該難免吧？”“就是，榮榮今天就跟老大好好爽一把……老大，你的龜頭冒水了也……”“我還沒摸過榮榮的雞巴呢，硬起來什麼樣？我看看。”他捂著臉，等我扒開他的褲衩……他的雞巴細長梆硬，體毛幾乎沒有，陰毛顯得特別明顯，濃郁的男孩體香撲面而來，令我迷醉。我索性將他的龜頭含入口中，盡情享受著他身上的味道。我撫摸著這具早就令我心馳神往的肉體，簡直就是軟玉溫香，幸福得有點不知所措。他也爽到橫身哆索……忽然，他似乎要推開我。我摸到他的手，十指緊扣。他擅抖著射了，一汩汩填滿了我的口腔。我稍一楞神，乾脆悉數吞下肚去。

他哭了。怎麼啦——射了之後嫌乎噁心了？我問他，他滾到我懷裡抱緊我，說“老大你對我真好，連那裡出來的東西都不嫌髒。榮榮也要吃了你。”我逗他：“大老虎要吃人啊？”他像塊扭股糖：“榮榮也要吃了你的精液。”“不喜歡就不用勉強。”“那老大喜歡吃這玩意兒？”我顯然沒這個愛好，“但是榮榮的，又是第一次出來，就有點捨不得，以後榮榮娶媳婦兒了，老大不能天天抱榮榮了，那時候我可以告訴自己，我的身體裡已經有榮榮了。”我說得自己都動情了，他更是再次流出淚來，淚眼婆娑地親了我一下，說：“那我也要吃了你的。”說著，他就將我的龜頭含在嘴裡。我摸著他的頭：“老大這樣是出不來的。”“那你別動，我給你擼。”……

我射了他一臉，他趕緊用嘴接著，把剩下的吞下去。他咂麼了一下嘴，說：“也沒那麼難吃嘛。這回不算，下回一定要像你那樣，一滴不漏地都吃下去。”我壓在他身上，把他臉上的東西擦乾淨：“榮榮，傻孩子……”看著這張粉嘟嘟的娃娃臉，我說：“我能親一下榮榮的嘴嗎？”他說：“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又沒有逼操，還不讓親親嘴！剛才我就想親老大的嘴了，有點不敢。”我抱住他，一頓狂吻。榮榮，我的好榮榮，我終於擁有你了……“老大，榮榮也終於擁有你了……”

我們融合在了一起，時間停止了，天地荒蕪了……

老色鬼

我沒搬回去。別人倒覺得我跟榮榮的親密很正常，笑稱榮榮是“老大的愛妃”，說我是“榮榮的男人”。榮榮罵過兩回，也就算了。只是衛東因為知道我們的事，對我們冷冷的。班上一女生找到我，說她暗戀榮榮，“把你愛妃讓給我唄”。

問榮榮，也樂意。倆人畢業後結婚生女，日子過得也算還行。只是我和榮榮不好再像以前那麼親密。女兒牙牙學語，慢慢長大，他也不好再跳到我背上，只是拉著我的手搭在他肩上，算是摟著他。後來乾脆他直接摟著我，當眾開些過頭玩笑，甚至明裡暗裡提起當年的糗事。我向來不善言談，總被他搞得臉上掛不住。大家都說他從來就是這麼臭不要臉。他媳婦兒則說，人家是元配，小女子這廂伺候著……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厲害，我猜他媳婦兒是有感知的，但這女人真的很智慧，把小日子打理得妥妥當當。
怎奈人間喜樂無常。剛剛鬧騰完我的婚禮，就聽說榮榮去內蒙出差，跟幾個領導在草原上自駕……翻車……身亡……
我的榮榮就這麼在這世上消失了？跟遺體告別時怎麼也認不出來，那曾是我溫香滿懷的愛人啊！那臉滿是淤血，呈紫褐色，就這樣還說是經過遺容處理，剛拉回來時簡直沒法看。華母一夜就白了頭，哭得死去活來。華家因為還有老人在，榮榮的後事就處理得相對簡單。事後，榮榮妻拉著我的手說：“你多保重吧。你的愛妃，我給弄沒了……”說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的婚姻也在不久後走到了頭。我高中時那個女同學竟然在我們這個城市打工，不知道怎麼就認出了改了名字的我。她打上門來，說是我的娃娃親，因為我作風不好，亂搞過許多女同學，她們家才不要我的；我們家因為沒臉見人，才搬到這裡來改名換姓——簡直是胡說八道，顛倒黑白。我那傻媳婦兒根本沒有榮榮妻的肚量和智慧，火上澆油地跟我吵，跟我們家鬧，說她也懶得管我那些事是真的假的，反正我名聲已經壞了，她就不能再跟我過下去了。

離了婚，那女同學也沒再來鬧，看來她並不是非要嫁給給我，只是不想讓我過得好。我爸說，就算她想，咱也不能要這種爛人。看我再度單身，各路說媒的紛至遝來，但介紹的女方就不像話了：離過幾次的、帶著倆孩兒的、跟婆婆動過刀子的，甚至還有殘疾人和智障女……煩死了！我說不想結婚了。我爸不置可否，我媽說，老聽你說華榮媳婦兒那人還不錯，你們又是同學，知根知底的。再說你和華榮挺要好，他留下的老婆孩子，你不該照管照管啊？
說得我都有點動心了：“媽，這事兒我自己搞定，就不用找媒人了。”我媽說那最好，老遠巴天的，我們又不認識，也不知道找誰給你說去。“不過，華榮那孩子剛沒了，要說你也得等上一年半載的才合適。”

等我八九個月後找去，榮榮妻已經嫁作他人婦。原來榮榮死後，因為巨額陪嘗的分配問題，婆媳之間鬧得很不愉快，華家又嫌他們生的是個女孩兒，不大願意接管，女人一氣之下就帶著孩子改嫁他人了。她說：老大你是真傻呀！你以為我真的暗戀的是華榮嗎！我曾後悔沒找華榮，讓他把你讓給我。不過華榮對我挺好，人還比你秀氣，又愛說笑，我們挺幸福的，早就把你當大哥了。我只能笑笑，祝她幸福。她說“我會幸福的。對方是我們廠的技術員，馬上就升副工，帶一男孩，孩子們也互相認識。”
我辭了工作，告別父母和亂糟糟的生活，來到現在的城市打工。面對陌生的一切，晃忽間有一種僥倖——別是他們弄錯了吧？車禍死的不是榮榮？沒準兒哪天，茫茫人海中，我的榮榮就突然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娃娃臉，理著背頭的髮型，花格短袖和牛仔短褲，細胳膊嫩腿，登著一雙人字拖，像個小王子——不對，他後來稍微發福了，也痞得厲害，不變的是那張翹起嘴角的肉肉嘴……然而幾年過去了，杳無音訊。從茫茫人海中走來的，是衛東。
在新的城市謀生，東拼西撞的，也只是混個溫飽。最大的改變是，我從心裡徹底放棄了婚姻，嘗到了進入一個同性身體的快樂，並且越來越迷戀上了這種感覺——快感十足，還有征服同性的成就感。一開始也想找個愛人，但榮榮的身影和體香揮之不去，不是這裡差點，就是那裡差點，搞來搞去找了一堆419。後來為了安全，降格以求，只希望找一個固定炮友。衛東就這樣在同城聊天室冒了出來。

“琴心劍膽潘子顏”，28-176-70-0.5，聊天可以當0，自稱長相不至於噁心人，只聊天、聊騷，不見面約炮。名字不錯，條件也挺好，長相應該是普通點，那就聊吧。雖說他已經聲明不見面、不約炮，我就不信，在我的軟磨硬泡下，他能堅持多久。潘子顏——我老覺得他本名就叫潘子顏——他在眾多網友中，別具個性，最有魅力，聊天葷素都來，格調清新。比如我問他怎麼進入這個圈子的，他回“風起於青萍之末，別人秀恩愛，看一眼就著道了唄。”

在溫文爾雅的表像下，潘子顏有著一顆悶騷的心。他一直在明裡暗裡打聽我的尺寸！形狀，非常喜歡聽我泡0、搞0的細節。比如他問我生活中怎麼發現和釣到0，我說玩笑當中摸他一把、拍他一下，如果他是直男或1，就會沒有感覺或把你推開，如果是0就會很享受。
潘：摸褲襠嗎？拍哪裡？'
e：哪能摸褲襠！摸臉、摸頭啊。拍的話，拍屁股了。
潘：你確實很會玩，0會很喜歡。
e：我還有點暴露癖，夏天喜歡不穿內褲，平時就夾緊點，遇到合心對眼的人，就岔開腿坐，尤其坐得低一些，隱私部位就容易露出來。如果是0，就會在那裡偷窺。如果不是，大不了嘲笑我一番，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潘：（流口水）太羡慕你周圍的人了。如果是我，就會偷窺的。
e：這時，我就會招手讓你坐在我身邊，摟著你。問你在那張望什麼呢？眼神怪怪的。

老色鬼

潘：那我就說你沒穿內褲，我都看到你大雞巴和蛋子兒了。

e：真的嗎？我都害羞了。我的雞巴長什麼樣？5 u4 p; S2 u0 M) q8 O

潘：那我就把手伸進去，一邊摸一邊描述你的雞巴。一開始看到了你的龜頭，像個粉色的蘑菇。後來你硬了，翹起來就只能看到你的蛋子兒。1 Z0 {; m, j9 p5 Q* P  e

e：看得真仔細，說得我都硬了。

潘：我也是，都流水了……

e：是你逼逼癢了吧！你就不想真看看我的那話兒嗎？我們見面吧。

潘：真的不方便，你給我發硬的圖片吧。

e：那你也講講你的浪騷經歷吧。

潘子顏講起騷言浪語也一點不含乎。他說他們上學時班上兩個基友鬧彆扭，小0氣得幾天不吃不喝，還是他給勸和的。他陪他們去洗澡，正好澡堂沒人，那大1就在浴池邊上猛操小0，把憋了幾天的欲火全發洩出來，“看得我梆硬梆硬的，小0就把我含在嘴裡，大1邊操他邊摸我屁股，試探我的肉菊，爽得我直哼哼。大1就提出，可以把小0讓我操，但是他要操我……結果，我前後都爽翻了。”

又一次閒聊，我問他，你那回說的那個小0為了大1可以幾天不吃不喝，大1操你他幹嗎？他說，他們怕我把他們的事洩漏出去呀，而且我鐵嘴鋼牙，指天發誓，他們的好事，我只參與一次，就像收點稅，以後全當不知道。要不然……他們真怕呀。.

我說，你這是妥妥的性訛詐。他說，其實他們也想要，1就不用說了，0一騷起來，還巴不得我一塊搞他呢。不過我說到做到，他們的事，我決不再參與了。倆人後來看到我，總是色咪咪的，我都假裝不知道。我恭維他：那他們就更饞你了。他挺得意：人啊，得保持點神秘感，他越得不到你，才越稀罕你。後來那小0車禍死了，我看那大1也挺可憐，畢竟同學一場，我去安慰他。慢慢的，那大1就歸了我。他的技巧真的超好，每次都弄得我欲死欲仙的。我說，那怎麼還分了呢？他說，人家畢竟要結婚嘛，他一結婚，我們就分了。我：你還真仗義，那小0真是福薄。他：旦夕禍福啊，才二十四、五歲，在草原上平地翻車，人還擠個稀巴爛。反正他死了，最後事故責任全推在他身上，同行的幾個領導屁事沒有。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虧心，給爭取的賠嘗金還不少。

至此，我很懷疑潘子顏是否就是衛東？難道榮榮真懷疑對了——衛東本就是同性戀，內心裡還這麼騷，給我們編排了這麼多淫蕩的畫面，還把自己也編進去了？還說榮榮死後去安慰我，實際上榮榮的後事辦得匆忙，班上同學幾乎沒去，要不是他媳婦兒有心，連我也不可能跟他見上最後一面。

我趕緊聯繫同學，多方打聽衛東的下落。結果，他竟然就在我們這個城市的電視臺，同學還給我念了一串他的手機電話號碼。

衛東見到我很高興，專門擺酒接風，互相通報畢業後的情況，還把我當成榮榮的未亡人慰問了一番。他說，就是沒有那些爛事，憑你的才華，也不能老窩在那個小地方，現在好了，“我們台一下增加了五個頻道，正在招兵買馬，你在地方電視臺幹過，我給你報名。

原來衛東家就在這個城市，家裡有些人脈根底，畢業後就把他辦進了有線電視臺，本來是跟著前輩當實習記者，因為形象好，人機靈，普通話標準，出了幾次鏡，領導看了說可以培養成主持人，一來二去，就成了一檔訪談節目的主持人。衛東還找大師算了一下，把名字改成了“衛旭東”。因為我租的地下室看不到有線電視，所以一直沒看到過電視上的他。他說節目反響不錯，部主任很重視，剛給他們把時長增加到了五十分鐘，經費也增加了一倍多，馬上就要招一批編導。

說不出什麼滋味。如果旭東知道我就是跟潘子顏聊騷的“e路花雨”，還會不會這麼熱心地把我弄進自己的單位？管他呢，在這個城市胡混了幾年，我早就學會了向生活低頭，能進電視臺，怎麼說收入比在小公司裡幹要強，先進去再說。

旭東向他們製片人，也是部門喬主任引見我，說我是學校的四大才子之一，畢業後一直在基層電視臺供職，前期、後期都做過，採編播都可以獨當一面，尤其聽我說還用過飛非線編時，主任就樂了，說好好好……不好的是，招聘考試的時間，正好和我弟結婚是同一天。喬主任說，結婚是人生大事，你還是應該先盡著那邊。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失去這次機會。主任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慢吞吞地說，你放心把那邊的事辦好，回來可以安排補考嘛。

那真是一段春風得意的時光。辦完我弟的婚事，家族的血脈傳承終於有了指望。回到市里，電視臺的招聘補考基本就是走個過場。旭東說是喬主任專門單另出的題，剛剛給他的，怕我答不好，在旁邊伸著脖子幫我出主意。主任笑咪咪地走進來，把他攆出去，說你的同學應該錯不了，但是不能作弊。

毫無懸念地，我順利聘進了市電視臺，經過體檢和政審的過場，到人事部報導，領了進台證，分到旭東他們節目組。讓我意外的是喬主任讓我直接當主編助理，嚇得我趕緊推辭：“您別聽旭東把我吹得那麼好，我還是得從基礎工作做起。”主任說，現在知道怕啦？沒進台的時候跟我說幹什麼都沒問題，現在打退堂鼓，晚了。旭東不也沒學過主持？現在不也幹得挺好！年輕人，就是要壓擔子。說著，把手拍到我的肩膀上。

半年下來，我用旭東的身份證買了手機，在地上和人合租了一套兩居室，自己住一間十平米的小屋，裝上有線電視和固定電話，拉上網線，裝備了一台家用電腦，再也不用去泡網吧了。

應該說，這一切的改善都來自於旭東的幫忙，我該怎麼去面對那麼悶騷的“潘子顏”呢？半年來，他先是無數遍地跟我打招呼、問我怎麼啦、還在不在……漸漸地就沒了動靜了。我始終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只能一次次地關掉對話方塊。也許，就此相忘於網路江湖，也未為不可。可人家畢竟幫了我那麼多，而且內心裡又把我意淫了那麼多遍，我就這麼裝了糊塗，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實際上，我已經在心裡接納他了。只要旭東有所表示，我就會積極回應的。如果他不好意思開口，我也會主動去愛他。這個男人，無論才貌，還是人品，都讓我由衷地傾慕。我把住處弄成這樣，恐怕冥冥之中也是為了迎接他的到來吧？

老色鬼

我再次打開“琴心劍膽潘子顏”的對話方塊，敲下“我來了（笑臉）”，發出去。

一直沒動靜，我手足無措，一看時間，不過才過去十分鐘。而我，晾了人家半年。正愣神，電腦響起咳嗽聲，潘子顏回復：你還活著！

e路花雨：換工作，搬家，又回老家一趟，一直沒去網吧。不過現在宿舍裝電腦了。

潘：我有個好事，可不知道該怎麼辦？

e：什麼好事？說來聽聽。

潘：我們同學那對基友裡那個1，到我們這裡來了，而且是離婚後來的（哈哈）

e：那你們不就能重續前緣了！

潘：哪有什麼前緣！以前跟你說的和他的肌膚相親，全是吹牛、意淫的（害羞)

e：啊？！真的假的？

e：理解，理解——你是真的喜歡他，暗戀才會意淫。

潘：人家都不知道我是gay，我跟他們說過，我不是同性戀。

e：但他是同啊，他會惦記你的，你這麼帥！

潘：？我沒跟你說過我帥啊！

e：“不至於噁心人”，你說的，你好謙虛呀。

潘：那就至於讓人家惦記嗎！

e：以前還真以為你長相一般，現在懂了，“潘子顏”就是潘安、潘公子的容顏，這可不是一般的帥呀，帥到人家離了婚來投奔你。對不對！

潘：好像也不全是這樣。他來了一兩年，也沒找我，好像一直混得不怎麼樣。最近相見，我幫他找了份好工作。天天看到我都眉開眼笑的。

e：這麼說來，他恨不得以身相許呢，你就該告訴他你想要他。

潘：這麼做，是不是忒勢利了？跟敲竹槓似的。

e：英雄救美，強迫美人嫁給他——是趁火打劫，是勢利；如果事辦成了，只是告訴美人，我愛你，由美人自己決定嫁還是不嫁——這是示好，求愛，是每個人的權力。

潘：有道理。但他要不答應呢？連哥們兒都沒得做了。

e：不會的。

潘：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他。

（是時候該揭曉謎底了，告訴他，我就是他！可是，在手伸出的瞬間，卻打成了：）e：因為如果英雄長得帥，美人就會說，感謝壯士搭救，小女子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如果英雄長得寒磣，美人就會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望來生當牛做馬，報答壯士。

潘：哈哈哈哈哈哈……（

e：斷沒有說跟恩人翻臉成仇的道理。

潘：如果跟恩人翻臉成仇，這樣的美人不要也罷。我現在該做什麼呢你說你說（高興）（高興）

e：當面告訴他，你想嫁給他。